來,現在沈傲這般闖進來,倒是讓五族之間生出同仇敵愾之心,李成再壞,也是自家人,沈傲再如何尊貴,也是個外人。鄉老們雖然都沒有說話,可是內心裡,已經偏向了李成一些。
沈傲只是盯著李成,道:“是你要自立為王?”
李成被沈傲的眼睛看得很不舒服,眼角掃了鬼智環一眼,見鬼智環一動不動地看著沈傲,心裡勃然大怒,厲聲道:“殺了他們,殺!”
族人們卻都是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動,殺沈傲?若說是從前,或許還有人敢動手,可是殺沈傲的後果是什麼已經有人體驗過,誰也不想再來一次,就是現在那山外的大軍還沒有退去。
許多人看向鄉老和鬼智環,希望他們拿主意,鄉老們此刻也是出奇的沉默,誰也沒有吱聲。鬼智環則是看向沈傲,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形,嫵媚動人到了極點。
李成見無人聽他命令,心裡也有些慌了,今日不殺沈傲,死的就是他李成,這一點他不會不明白。他幾乎是嘶聲揚起銀環道:“聖物在此,誰敢不從,殺了他!”
手中的銀環,透出淡淡的光暈,族人們面面相覷,幾個人的心思已經動搖,悄悄拔出了腰間的長刀,有人動了手,其餘的人也紛紛如此,一時之間,氣氛已經劍拔弩張。
沈傲譏誚的闔著眼,看著李成手上的項圈,淡淡地道:“這就是五族的聖物?只是這聖物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你拿著這個,就想肆意胡為?”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原本李成說尋到了聖物,所有人都不疑有他,畢竟以李成族長之尊,族中上下也不敢提出質疑。可是現在看到李成的真面目,心裡也都生出了疑竇,幾十個鄉老都看著那聖物,急欲要辨明真偽。連那些拔出刀來的族人,這時候也不由地遲疑起來,刀尖微微垂下,一時間失去了鬥志。
李成大怒道:“你們寧願聽一個外人胡說八道,也不願意相信我?這聖物千真萬確,誰敢質疑,便是玷汙先祖。”
沈傲呵呵一笑,道:“既是聖物,就會有真假,你的聖物若是真的,那當然好說。可要是假的,到底是誰在玷汙你們的先祖就難說了。一個銀環而已,你若是要,我可以立即叫人仿製出一千一百根來,誰知道你是不是心懷鬼胎,為了私利叫人仿製了一根?這種事,還是先驗明清楚的好。”
黑山見狀,先是踏前一步道:“不驗明清楚,為何要聽你調遣?”
烏善這老狐狸眼珠一轉,微微笑道:“李族長的人品,我烏善也是信不過,還是先驗明瞭再說。”
鄉老們也都狐疑地看向李成,有個鄉老道:“還是驗明瞭正身才好。”
這銀環確實是真正的聖物,李成對這個很有把握,只是這麼多人提出質疑,卻令他有些下不來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族人竟和一個外人一個鼻孔出氣。可是不驗明清楚,只怕也無人聽他調遣。他猶豫了一下,冷笑道:“如何驗明?”
沈傲莞爾一笑,那高傲的氣質收斂起來,卻是露出一星點讀書人的酸味,道:“鄙人恰好懂一些鑑定之術,倒是可以代勞。”
李成冷哼:“你不成。”
沈傲手指著李成道:“你怕了?”
鬼智環這時候開口道:“就讓攝政王驗一驗,無論真假,只要能說出令人信服的道理來,大家自然信服。”
鬼智環開了口,黑山和烏善也都鼓譟起來,鄉老們這時也是生出疑雲,不少人跟著附和。
李成無可奈何,只好道:“好,就讓你驗一驗,不過未免你沾汙了聖物,只能看不能動。”握住銀環伸出來,心裡卻想,這是流傳了千年的聖物,任他口舌如簧,難道還能指鹿為馬?
沈傲淡淡一笑,先是向鬼智環道:“鬼智族長,你們這聖物是什麼來歷,能否先言明一二。”
鬼智環正色道:“這聖物據說已經流傳千年,是族中的重寶,一代代的族長傳遞下來,原本是由五族的族長輪流保管。此後因為族中生出了一些變動,才將它供奉到這祖殿中,只是三十年前不知如何失竊,在此之後就沒有了任何訊息。”她淡淡一笑,深望沈傲一眼,繼續道:“說起來,我這山訛族長也是第一次見這聖物。”
資訊很模糊,說了等於沒說,不過沈傲心裡卻是竊喜,資訊越模糊越好,他上前一步,叫個校尉移了油燈來,仔細地端詳這銀環,銀環的制式很古樸,像是南朝時期的風格,那時候五胡亂華,正是藝術形式驟變的時期,一時間也難以分出具體的時代來。銀質的項圈內壁已經微微生出了些黑色的汙穢之物,這是銀子的特點,材質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