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智環幽幽地看著他,道:“殿下若有召喚,橫山上下……”
沈傲打斷她道:“臨別在即,我有一句話,你要記著。”
鬼智環見沈傲說得慎重無比,正色道:“請殿下示下。”
沈傲道:“不要嫁人,實在耐不住寂寞了……咳咳……”他深望著她,手還握住鬼智環的柔荑,繼續道:“其實我可以代勞的……”
“……”
正在鬼智環愣神的功夫,沈傲輕輕揭開她的鬼面,輕輕挽住她的蠻腰,低聲道:“好嗎?”
一頭亂髮散下來,露出鬼智環的廬山真面目,那微微翹起的鼻子微微煽動了一下,嘴唇漸漸勾起,輕笑道:“殿下管得倒是寬,連這個也要管嗎?”
沈傲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當然要管,這也是軍國大事的一項,否則有朝一日,你招去的夫婿若是個亂臣賊子,豈不是要壞我的大事?”
鬼智環深深吸了口氣,這時候的她,全然沒有那種冰冷徹骨的味道,輕輕地靠在沈傲的胸膛上,低聲道:“卑下遵命就是。”隨即從沈傲的懷中掙脫出來,正色道:“我的族人還在城外等著我。”
沈傲道:“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鬼智環幽幽一笑道:“兒女情長的,可不是一個有聖明的君主,殿下,就此別過了。”她反過身去的時候,沒有回頭,蓮步走出去。
沈傲呆坐了一下,便搖頭苦笑,這個女人,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吃晚膳的時候,周恆被內侍引到了文殊閣,仍舊是三人同桌,淼兒心細,突然問周恆:“表弟的臉是怎麼了?”
沈傲也不禁抬起頭來,看到周恆的臉上有淡淡的掌印,也不由關心道:“是誰敢打你巴掌?這是表哥的地頭,你受了氣和表哥說,表哥為你出頭。”
周恆滿腹委屈地道:“方才我在路上撞到那個什麼鬼智環了,他戴著恐怖的鬼面,還穿著一件很奇怪的皮甲,我看著他像個女人似的,便走過去打招呼。”
聽到鬼智環,沈傲不禁瞄了淼兒一眼,後頸有些發涼,立即垂頭去扒飯。
淼兒卻是放下了筷子,手肘撐在桌上,拖著下巴很認真地聽,目光爍爍,很值得玩味地笑道:“然後呢?”
周恆苦笑道:“後來我舉手想搭在他的肩上,和他說套套話,誰知他揚手就給了我一個巴掌。”周恆嗔目,怒氣衝衝地輕輕砸了下膳桌,道:“若不是看他弱不禁風,又和表哥剛剛商量了軍政大事,說不定還要趕著出去為數百萬人的福祉奔波,我早就打回去了。罷罷罷……做表弟的吃點虧也沒什麼……咦,淼兒姐姐,你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了?”
淼兒冷冷地道:“沒什麼。”
沈傲做賊心虛,立即去夾了個雞塊來,咬掉外面的一層皮兒,將裡頭的嫩肉送入淼兒的碗裡,乾笑道:“哈哈,淼兒快吃飯,今天天氣不錯,用過了飯我們去御花園裡賞月,馬上就要到十五了,圓月之夜,那月兒很悽美的,悽美又動人,讓人見了,心生出憐愛來;就如淼兒一樣,總是令為夫看不厭。”
淼兒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慍怒地瞥了她一眼,低聲去吃沈傲夾來的菜。誰知周恆滿是不忿地放下筷子道:“表哥,我雖是校尉,可也是阿姐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有些話,我不吐不快!”
沈傲臉色一變,心裡大罵,擦你個表弟!
周恆站起來,中氣十足地道:“表哥,你三妻四妾,我由著你;你當著我這表弟的面,當著我這小舅子的面,這般的對淼兒姐姐甜言蜜語,也由著你。可是你莫要忘了,我阿姐是如何待你的,你去鴻臚寺值守,她怕你受了風寒,特意叫人給你送衣衫。你出門在外,她總是擔心得吃不下飯。表哥,做人要有點良心,不能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你何曾在阿姐面前說過這麼多甜言蜜語?糟糠之妻你全都拋在腦後了嗎?”
沈傲無語,只恨不得找個角落去大哭一場。
淼兒玉蔥蔥的手也拍在桌案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沈傲道:“表弟說得對極了,他就是個喜新厭舊的壞蛋!”
周恆所說的新人是淼兒,天知道淼兒口裡所說的新人是誰。
沈傲定了定神,終於恢復了常色,臉皮厚畢竟有臉皮厚的好處,至少這時候不會表現得太尷尬。他舉起筷子,低頭吃了兩口飯,才是慢吞吞地道:“表弟太沖動了,來,先坐下說話。淼兒,你跟他起什麼哄,大吵大鬧的像什麼樣子,要母儀天下,知道嗎?”
“哦,對了……”沈傲很淡定地繼續道:“最近天氣不錯,過幾日我們一家人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