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蔡家的一點罪狀,算不得什麼,連理會的興致都欠奉,最多,也不過是將蔡京召來知會一聲,叫他注意便是。可是將這些奏疏分成許多份就不同了,每隔幾日,就在趙佶忘掉興化軍的事之後,恰好一份奏疏送過來,第一次可以,第二次也能原諒,可是第三次、第四次,趙佶就開始煩躁了,他這人喜歡清淨,不喜歡看不願意看到的東西,可是彈劾奏疏,門下省不敢截留,他又不得不看,興化軍知軍和泉州知府不過是按著自己本份上書請皇帝處置,趙佶總不能遷怒到他們頭上。
這個時候,就是趙佶最不耐煩,也是最容易動火氣的時機,一個人一旦動了火氣,許多事就開始不理智了。趙佶所求的,無非是滿耳的恭維而已,並不願意看到這些,可是在他心裡,這蔡家人好像和他結了仇,接二連三地捅出亂子,從一開始懷著迴護的心思到後來忍無可忍,正如明朝某個愛好修道的皇帝一樣,你貪汙,他能忍;你縱容家人作惡,他無動於衷;你殺人放火,他也可以不理;可是你要阻礙他修道,敢上一道奏疏上去說什麼鬼神之說不可信云云,那你就完蛋了。
朕修個道容易嗎?朕不管你,你倒是管起朕來了,你不完蛋誰完蛋?
趙佶的心思也是如此,朕要寄情山水,要吟詩要作畫還要練習書法,更要署理國事,要應對後宮佳麗。你不給朕清淨,朕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敢上房揭瓦了。
問題的關鍵不是蔡家的罪行,這些罪行,趙佶不以為然,甚至可以當做充耳不聞。可是偏偏要每隔三兩日來這麼一下,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尤其是趙佶這種行書作畫的大家,最緊要的是凝神靜氣,被這些奏疏一折騰,什麼氣都來了,還怎麼陶冶情操,豐亨豫大?
當然,這不厭其煩的奏疏只是開端,真正促使趙佶下決心的,是沈傲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