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揚了揚手上的拮据道:“這就是證據,要不要請人來驗一驗?”
鄭克冷笑一聲道:“來人!”
一個賬房模樣的人排眾而出,朝鄭克行了個禮,道:“老爺。”
“驗!”
這賬房慢悠悠地走到沈傲這邊,對沈傲道:“平西王殿下,能否拿借據給小人看看?”
沈傲倒也不怕他們甩賴,將借據交給這賬房。
鄭克道:“現在,平西王是否該算一算另外一筆賬了?”
沈傲與這鄭克對視,語氣冷淡地道:“噢?鄭國公還有一筆賬要和本王算?”
鄭克整個人突然變得殺氣騰騰起來,道:“你帶兵衝入我鄭府,毆打我的侄兒,如今我侄兒身受重傷,殿下就不要給一個交代嗎?”他話音剛落,從鄭府裡突然衝出更多人來,足足上千人之多,這些人拿著槍棒,一聲銅鑼聲響起,一個個蜂擁上前,竟是從四面八方出來,將這鄭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鄭家當然不是好欺負的,不說府邸裡的家奴便有數百之多,在這汴京的許多的店鋪,年輕力壯的小廝更是不少,方才鄭家鬧起來,鄭克當機立斷,立即命主事將附近店鋪的小廝全部叫來,官府既然不敢管,那就只能用私鬥來解決了,如今已經不再是一個鄭爽的事,事關著他鄭克的臉面,今日若是讓平西王這般折辱,鄭家的面子往哪裡擱?
這臉面絕對不能丟,既然是平西王要私鬥,他鄭克並不在意奉陪到底。
“咦……”沈傲不由好笑道:“怎麼?鄭公爺這是要嚇唬本王嗎?”他的言語之中,帶有幾分譏諷,並不將圍上來的家奴、小廝放在眼裡。
鄭克臉色鐵青,重重冷哼道:“就是要嚇你又如何?殿下既然敢來,鄭某人沒有奉陪的道理。”
“來人!”鄭克冷冷一笑,聲若洪鐘地厲聲大喝。
“在!”無數人吆喝一聲。
鄭克冷冷地看著沈傲,彷彿已經看到這不可一世的傢伙狼狽而逃的樣子,厲聲道:“打落一個人下來,賞錢十貫!”
話音剛落,無數人殺氣騰騰地蜂擁著朝校尉們衝殺過去。
“列隊!”一個聲音傳出來。
旌旗獵獵作響。
鄭府家大業大,這裡的空間還算不小,不至於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數十個騎兵立即緊緊地以沈傲為核心圍攏,列成一字長蛇。
“殺!”帶隊的中隊官抽出刀來,刀鋒在大雪紛紛中冰涼刺骨,馬刺狠狠扎住馬腹,戰馬嘶鳴一聲,朝人群最蜂擁的地方急衝過去。
“砰!”無數人七零八落,接著傳出陣陣慘呼,馬刀也絕不客氣,狠狠地反轉刀鋒,用刀背狠狠朝馬下亂哄哄的人砸去。
“鬧大了……”一看這場景,看客們居然生出莫名的激動,想不到事情會演化到這個地步,無數的哀號聲傳出,也不知到底是哪邊佔了上風。
沈傲和鄭克都站著沒有動,前方接踵的人影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可是他們的眼睛卻不可避免地落成一個焦點。
正在不可開交之際,長街的兩頭,又出現一隊隊人馬,這些人戴著鐵殼范陽帽,穿著禁軍的衣甲,一齊高呼一聲:“殺!”
這數丈寬的中門,川流不息地湧出越來越多的人來,一開始佔了下風的校尉,人數越來越多,竟是烏壓壓得看不到盡頭。
面對如狼似虎越來越多的校尉,這些小廝、家奴哪裡是對手?頃刻之間便被打倒,躺在地上呻吟,鄭克對眼前所發生的事竟是視而不見,只是鼓掌道:“武備學堂果然非同凡響,鄭某人佩服,佩服!”
“哪裡,哪裡,玩玩而已。”沈傲笑嘻嘻地道:“不過既然玩了,當然也要有個彩頭是不是?來人!”
數百名校尉一齊大喝:“在!”
沈傲闔著眼道:“看看你們,把鄭家弄成了什麼樣子?還不幫鄭老爺清理一下?”
周恆率先道:“遵命。”
眾人轟然應諾,一隊隊四散開來,見了東西就砸,一時間,四處都是乒乓作響,整個鄭府變得一片狼藉。
鄭克卻是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笑道:“這宅子老夫早就不想住了,一座宅子而已,殿下請便。”
這份氣度,一點也不像是作偽,倒是感激沈傲叫來這麼多人砸他的府邸一樣。
正在這個時候,那賬房捏了借據過來,低聲在鄭克耳畔道:“老爺,確實是小少爺的手書,沒有錯。”
“知道了。”鄭克冷哼一聲,心裡也不禁有氣,若不是沈傲手裡捏了把柄,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