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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呵呵笑著仰望牌坊,對鄭克道:“國公,有了這牌坊,將來做再多缺德事也不怕傷陰德了……啊啊……本王說這個做什麼?咦……”他尷尬地將目光落在門口停落的十幾輛車馬上,道:“怎麼?鄭國公要出遠門?”
鄭克淡淡道:“正是。”
沈傲不禁笑道:“不會是去太原吧?”
鄭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沈傲吁了口氣道:“正好本王明日也要去太原,哈哈……到時候請國公喝酒……”隨即又道:“不對,不對,太原災情緊急,你我哪裡有閒情喝酒?”
鄭克冷哼一聲,不願再和沈傲胡攪蠻纏,便要穿過牌坊進廳堂去。
沈傲叫住他:“且慢!”
鄭克回眸,腳步不由頓了一下,他實在被這且慢二字弄怕了。
沈傲笑呵呵地道:“國公還是繞道走的好,這牌坊下頭是不能過人的。”
鄭克雙眸一闔,冷冷道:“這又是為什麼?”
沈傲正色地朝宮城方向拱拱手,道:“鄭國公的義舉,本王已經稟告了陛下,陛下龍顏大悅,因此這牌坊上的字並非本王書寫,乃是陛下御筆親書。國公應當知道,這御筆之下,豈能讓人隨意出入?所以本王建議國公在這裡設一座大棚,將這牌匾遮起來,不要讓這御賜之物任由風吹雨打,至於這牌坊之下,更是禁區,閒雜人等,皆能出入?”
沈傲口中的閒雜人等,當然是鄭克了。好好的一個牌坊矗立在中門之後,設了棚子,等於是將中門堵住了,再禁止人出入,這鄭家上下往後要出入府邸,只怕要翻牆才行了。
聽罷,鄭克的臉色更是陰沉了。
第738章 無心插柳柳成蔭
十一月月初,大雪停了,天空雖是放晴,可是這肆虐的寒意還是讓人懶洋洋的。
平西王府並不宏偉,不過門上的燙金大字仍然顯示出了王家的威儀,門口兩個王府的家僕將手攏在袖子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
屋脊上的殘雪已經化盡,滴滴答答的冰水自屋簷滴落下來,從側門的角樓那邊,幾個馬伕驅著車馬套著車。
過了一會兒,劉勝撂著袍裙走出來,檢查了車馬,又叫了人將一些包袱裝入車中,劉勝現在已經快四十出頭,整個人多了幾分歷練,連說話走路都有了主事的樣子。他心思還算細膩,尤其這幾年平息王府的規模越來越大,人丁越來越多,瑣事也就越發多了起來,有了歷練的機會,也就漸漸輕車熟路起來,王府上下兩百多口人,都是劉勝安排。
過了一會兒,一輛馬車碾著泥濘過來,這幾日雪水化開,雖然街道鋪了青磚,可是車走人踏,連道路都是粘兮兮的,讓路人不禁皺眉。
馬車穩穩地停到平西王府這邊,下來一個穿著圓領員外衣的青年,他生得很是俊朗,臉龐上帶著娟秀之氣,只是身子骨有些瘦弱,身內夾著一件厚厚的短襖,仍然顯得弱不禁風。
“表少爺來了?”劉勝笑呵呵地過去拱拱手道:“表少爺好。”
表少爺正是陸之章,陸之章握起拳頭放在唇邊咳嗽一聲,笑道:“好,好,好……,劉管事呢?”
劉勝笑呵呵地道:“好得很,表少爺要多照顧照顧自己的身體,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鐵打的身子骨也要熬壞的,你那篇《柳生傳》倒是有趣得緊,連我閒暇時都在看呢。”
說到陸之章的書,陸之章那略帶蒼白的臉上不禁染起了一絲紅暈,微微笑道:“這還是我和表哥一起琢磨出來的,咦,表哥怎麼還沒出來?”
劉勝道:“還早著呢,沒這麼快起來,表少爺是不是進去先坐一坐?”
陸之章不禁搖頭,道:“罷了,就在這裡等吧,待會兒一併送他。眼看年關就要到了,他卻還要去太原,聽說那裡到了臘月的時候,連鼻子都可以凍掉,也不知是真是假,要多預備幾件衣衫。”
劉勝笑嘻嘻地道:“幾位夫人早就準備好了,上等的關外皮貨編織的裘衣,再大的風也灌不進去。”
陸之章呵呵一笑,道:“其實說起來,本來有個人是想來拜望他的,不過被我推了,等他從太原回來再說。”沉吟了一下,繼續道:“近來我在讀佛經,也摘抄了幾本經文來,表哥行路閒來無事,大可以看看。”
為他趕車的馬伕已經拿出了一隻箱子,劉勝連忙接了,放到沈傲的車裡去。
正說著,中門終於開啟,裡頭許多人擁簇著一個人出來,不是沈傲是誰?沈傲打著哈欠,像是還沒睡醒一樣,不斷聽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