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準了漁村南面。
巴巴圖上岸之後,必須得躲避著附近駐守的軍閥武裝繞行,他絕不敢從漁村中間冒失地穿過,否則,即使那些手裡有槍的漁民,也會推開自家木屋的窗戶,衝他打上幾下。'葉子悠悠中文。
不出意外的話,那傢伙只能從漁村北側,或者漁村南側繞行而過,穿過一片樹林後,再渡過謝貝利河的下游,往拜博達趕去。
“砰!”矮樹林的北側,傳來一聲沉悶渾厚的狙擊步槍聲,一條赤色火線,從樹林裡面竄出,直奔漁村北側飛去。懸鴉一定是看到了經過的巴巴屠,對他打出了先發制人的冷槍。
聽到槍聲,我心裡滿是期待,以懸鴉的狙擊水準,他既然敢開槍,說明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射殺目標。
待我剛要抽回步槍,朝懸鴉的方向奔去,“砰!”又是一聲沉悶渾厚的槍聲,彷彿剛才射進漁村北側的那條紅色的火線,又給反彈了回來,直徑打入懸雅附近的矮樹叢。
第三卷 熱島 第三百一十六章 … 活人做的護身符
我心裡咯噔一沉,滿腹期望頓然破碎,敵人分明在向懸鴉回擊,巴巴屠可能還活著。
軍靴踩在潮溼的樹林中,雙腳被河水沖積出的泥沙吸附的很厲害,就像金屬人跑在磁石上,蹬踏出的泥水腳窩,發出咕唧咕唧地響聲。
眼前黑漆漆的矮樹,一棵挨著一棵,宛如稠密的果園,封擋住了我的視線,看不到前面的懸鴉,只能隱約看到幾條熾烈的火線,從樹林和漁村北側之間來回穿梭。
“追馬,快撤!”我剛跑到距離懸鴉二十五米遠的地方,一條襲來的火線,竟從我身後橫穿而過,我即刻趴倒在泥水中,抱著步槍向前匍匐,頭頂上面,猶如流星傾瀉,無數條火線嗖嗖劃過。
懸鴉嚴肅地說完,自己也已撲倒在泥地上,率先朝樹林深處噌噌爬去。
頭頂交織的火線,越來越密集,尖鳴呼嘯的子彈,噼裡啪啦地飛進矮樹林,打得無數細碎的枝葉撒落來。
一看便知大事不妙,我急忙調轉腦袋,跟在懸鴉蹬爬時攪混的泥水裡,快速跟緊匍匐。
沒待爬出五十米,身後轟地一聲巨響,幾棵長在泥沙上的矮樹,根鬚與樹冠倒置,拔地飛上了天,崩碎的枝條和泥點,落得我和懸雅滿脖子都是。不難想象,假如一具血肉之軀,給那樣的火力擊中,會是怎樣一副慘景。
“發克!”爬在前面水溝裡的懸鴉,抬起他扎進泥水躲避彈片的腦袋,使勁搖甩了幾下罵道。
從那密集猛烈的火線打過來,我們就知道,這是遭遇了機槍的襲擊,一聲巨大的爆裂,進一步告訴我們,敵人不僅使用了機槍,而且是那種支撐在坦克車上的機槍。
這會兒,四周轟鳴不斷,飛濺起來的樹枝泥點,和落下來的樹枝泥點,交接出暴風雨襲來的景象,把我倆口鼻堵塞得異常難受,一時間,呼吸都成了問題,哪裡還敢站來奔跑。
只得像兩條受驚逃竄的鱷魚,繼續用四肢玩命兒蹬扒地表,不顧一切地朝樹林裡面鑽。
“我當時明明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好似揹著鼓鼓行囊,並抱一柄長長的狙擊步槍,從漁村北側繞行過來,當我一槍打爆他腦袋之後,才知道這傢伙不是要射殺的目標。”
我不斷用嘴唇刮吐著舌頭,清理崩進口中的泥沙和樹葉,聽爬在前面的懸鴉如此一說,心裡頓時明白。
巴巴屠不僅在登陸地點和時間上做了周密考慮,而且在行進途中又設定了幻象。
目前推測,那傢伙可能帶了兩到三名隨行,其中一個傢伙,被他放在蝸牛觸角的位置,在地勢平坦的夜間行軍,一旦遭受埋伏的冷槍,走在後面的巴巴屠會立刻警覺,當然,察覺的代價是要支付性命,但不是他巴巴屠自己的性命。
“巴巴屠這小子,是個墨西哥城的一個孤兒,他從小在地下殺手組織中長大,尚未與你我正式對決,便陰了咱們一招兒。”
懸鴉斷斷續續地說完,開始蹲跪弓背,縮低脖子朝樹林後面望了一眼,又示意我快速往河邊跑。
巴巴屠的戰術,不僅詭異多變,更會因地制宜,從他分析地勢的能力,以及拿活人作護身符的謹慎中,我和懸鴉才心照不宣地慶幸,上次那麼容易就打死戀囚童,確實太走運了。
八大傳奇殺手之一的巴巴屠,看到為自己引路的活人誘餌被狙殺,第二槍索性便衝漁村中央射去。
那些守衛地盤的軍閥衛兵,正抱著阿卡步槍,坐在坦克車上垂頭悶睡,一條撕裂了黑夜、突如其來的火線,噹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