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睡著了。那個醫生還挺敬業的一直給我包紮,頭上的傷口啊,胳膊上的傷口啊,腿上的傷口啊……都是無差別攻擊。等我明白過來時,我發現就連我完好無損的左手也全是繃帶。
我正琢磨著是要我出演山寨電影《木乃伊過來》還是怎麼地,何必要浪費這麼多繃帶;然後我掃見了他的胸牌:XX,實習。
“實習大夫啊……”我勉強笑了笑,難為他了。
“不,我是這裡的清潔工,晚上我負責值班。”他很靦腆的說。
我徹底無語,繼續裝死,直到我昏昏的睡去。
第二天我醒來之時,正是診所開張的時刻。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一臉興奮的走了進來——他已經聽到了那個清潔工的報告:半夜有急診。
“哎,現在的小年輕啊,不懂事。你看,前天一個,今天又一個……”大夫邊嘆氣邊走了進來,同時嚷嚷著:“你要打胎啊……”
然後我在床上尷尬的看著大夫,大夫尷尬的看著我。
“你不早說是男的!”大夫氣勢洶洶的教育剛才的清潔工。然後大夫一臉親切的走過來假裝檢視我的情況,所幸的是沒有詢問我受傷的理由。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確定了我沒有猝死的可能後,舒了一口氣。“你得檢查。”大夫下了結論。
我倒。剛才的半天不是檢查?
“你看,拍個片子,查個血液,然後驗一下排洩物;如果不行的話就要B超了,還有,現在正是流行病的季節,你的體質幼弱不如接受疫苗注射……”大夫很痛惜的看著我的身體,嘴裡滔滔不絕,彷彿再不救我我就嗰屁了。無產階級的偉大革命友誼顯露無疑,大夫身後“救死扶傷”的四個大字冉冉生輝。
“我就帶著200……”我想了想自己的錢包。
“哦,那還是包紮一下吧,看你不是太嚴重。”大夫的笑容僵住了。
大夫還是給我打了一針破傷風,防止我在醫院暴斃。然後就盡職盡責的去玩鬥地主了。和諧的醫患關係是多麼的美好,一點也不像社會上說的“醫生和患者對立”,我們基本就沒有關聯。
大聖給我打了電話,但是我沒有打算說實話。“我留下了,她接受我了。”我騙大聖。大聖羨慕的說,真好,我就被拒絕了。
大聖要是來了,我估計這個學校天要翻了。行了,吃點虧就吃點虧吧。她不知道,也好,省的擔心。
昨天晚上真他媽的倒黴。
光頭竟然認出了我,我靠,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至於這麼多人下死手嘛……“出去說,別在這搞。”光頭跟我說,手緊緊的揪著我的衣服。
其實網咖裡有攝像頭,在這裡打架的話,難說為了心疼機器,網管會不會報警。也許在這裡我賴上個10分鐘警察叔叔就來救我了。我心裡是清楚的,這個時刻雖然很丟人,但是隻能靠警察了。
不過昨天的我不是這麼想的。
剛被保安扔出來,女人又不見我,我是氣急敗壞……說實話,我很有找人打一架的衝動,只要對方不是窮兇極惡的城管就行。
於是我順從的走出了網咖,走之前還很理智的去網咖櫃檯辦理了下機手續。我知道,今天晚上再回來繼續通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學校的附近荒地不少,我有點冷。“就這吧,遠了幹嘛。”我說。
一群人圍著打,我想揍光頭,問題是黑夜裡真不好分辨那個才是光頭;真是難為他們了,大半夜的打人,還有可能會打到自己人。偶爾摸到了光禿禿的東西,也是人家的手肘。我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實力,導致了一場可笑的失敗。
頭上的血開始流下來的時候,他們也停了手。打火機一亮,幾個人叼上了煙,喘口氣。確實,打人是體力活。我勉強的站了起來。幾個人見狀趕緊抽了幾口後扔掉了菸頭,抓緊時間又把我打到了地上。
這次他們走了以後我才爬了起來;我怕爬起來太早又捱上一頓,那估計就悲劇了。既然脫離戰鬥了,趕緊虛弱復活跑屍吧……於是發生了我去診所的一幕。
一天沒有動的我,現在覺得稍微一動,頭就疼的不行(看過我光頭照片的人,那個十字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疤痕)。無奈了,簡訊我都懶得給別人發。
我只擔心一件事,就是大聖會不會也這麼倒黴。
別問我為什麼不想報仇;有什麼報仇的?難道喊上一群人在過來跟人家玩命?算了吧,算了。我只希望在我這裡是個終點。畢竟現在,大聖的學位證,她的生活,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