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剪著手大搖大擺如男人般走進來,武媚娘揚著臉,一副悠閒又傲然的神態環視了房中一眼,然後徑直走到秦慕白麵前,學男子禮拱手一推拜道:“秦公子大駕光臨,小店蓬敝生輝。妖兒既然得蒙秦公子親授曲藝,那便是天下一等一的琵琶大師了。小店願花重金聘請她,不知秦公子意下如何?”
“隨你。”秦慕白知道這小娘們又在做戲,小心眼裡又不知在醞釀著什麼詭計,隨口的應了一聲,並不順著她的話往下接。
那一邊妖兒可是受寵若驚了,慌忙跑過來跪倒在地:“小女子拜謝東家大恩、拜謝秦公子大恩!”
“謝我就不必了,謝人家秦公子吧!”武媚娘春風滿面似的輕鬆道,“秦公子的高徒,定是哪處地方都爭著搶著要的,指不定皇帝知道了,也想請進宮裡聘為樂師。小店能養下你這尊大佛,那可是小店的榮幸呀!”
眾人聽到這時紛紛有些驚訝:奇怪呀,這東家說話怎麼句句帶刺,彷彿別有用心呢?
“東家快別這麼說……”妖兒有點惶恐不安的怯怯道,“小女子不敢奢望成為秦公子的徒兒呢,只要東家不嫌棄,小女子就是留在這裡當個洗碗刷盤的雜役也是樂意的,只要有碗飯吃……”
“那可不成!”武媚娘突然高聲道,“就算你樂意,人家秦公子心疼了生氣,小店如何招架得住?——你們幾個,還不快請妖兒姑娘下去,換身漂亮衣裳,請進香閣暖房裡伺候著?”
“是,東家。”其他幾名女子不敢多言,乖乖的簇擁著妖兒走了。
秦慕白斜瞟著武媚娘一直沒有作聲,等那些女子都走後方才說道:“媚娘,你什麼意思?”
“什麼嘛!”武媚娘大不以為然的背剪著手踱著步子,詭異的笑道,“你喜歡的小美人兒嘛,我當然要替你心疼啦!要不然傳出來,人家以為我這個正房小心眼呢!”
“哇!原來她就是武媚娘!是秦三哥沒過門兒的妻子!”宇文洪泰等人震驚的叫了起來,“這天下第一酒居然是武媚娘開的啊,起先我們怎麼不知道?”
“還不快來拜見嫂嫂!”殷揚大聲一吼,一群漢子整齊嘩啦的拜倒下來——“拜見嫂嫂!”
“眾位將軍和兄弟們都免禮吧!”武媚娘倒是泰然,笑嘻嘻的道,“我這還沒過門兒呢,算不得你們的嫂嫂。只不過,你們今後大可以把這兒當作你們的家,什麼時候想來玩樂落腳都行。至於花銷嘛,隨便。有錢給幾個,忘帶了就掛在你們秦三哥的頭上。他這人呀,可是最大方了的!”
“呃……呵呵,哈哈!多謝嫂嫂!”宇文洪泰等人紛紛大笑起來。看向武媚孃的眼神也變了——由之前的豔羨眼饞,變得肅然起敬不敢直視。
“這一來,這酒家多了些免費又好用的保鏢與後臺了。”秦慕白搖頭暗笑,但一直安坐著沒有多話,聽憑這些人折騰了半晌,方才道:“媚娘,你熱鬧完了麼?”
“完啦!”武媚娘輕巧的跳轉身來,巧笑倩兮的看著秦慕白,“夫君有何訓示?”
“換個地方說話。”
“行!”武媚娘二話不說,和宇文洪泰等人施禮道了個別,就領著秦慕白到了一間安靜的女兒閨房中。
“夫君,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看人家嘛?”武媚娘一臉怪笑的看著秦慕白,眨巴著大眼睛戲謔的笑道,“人家想死你了!我一介女流之輩開起這麼大家店子,也沒個男人來給我幫忙,你可真狠心哦!”
“別無旁人,你還用得著這麼做作的調戲我嗎?”秦慕白笑了一笑說道,“你什麼時候開起這麼大一家店子,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
“我一介弱質女流,哪有這等本事在寸土寸金的長安西市,開起這麼大的店子呢?”武媚娘背剪著手踱了踱步子,都沒有正眼來瞧秦慕白,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只不過,自家的男人不管妻子,倒是有別的男人爭著搶著獻媚幫襯。”
“什麼意思?”
“就是這意思。”
“店子是鄭鳳熾送給你的?”
“說得具體一點,是鄭鳳熾的兒子,鄭家少主鄭安順。”武媚娘揚起臉來說道,頗有點挑釁的意味。
“呵!”秦慕白不以為然的輕鬆一笑,“媚娘,那個鄭安順是不是年少多金風流倜儻又頗解風情?”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秦慕白笑道,“因為,如果不弄出這麼一個人物來氣氣我,不是你的風格和習慣。”
“無聊!”武媚娘撇了撇嘴,有點詭計被戳穿了的慍怒,哼哼的道,“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