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腰間的印綬是故意露出來給何家看的,雖說僅僅只有一瞬間,這種關乎自家生死大事的事情,何家家主一瞬間就有了論斷。
“先生可是有何家幫得上忙的地方。”何家家主在看到許攸無意間露出來的印綬身形更是謙卑了一大截。
倒不是何家主猜到了許攸是誰,只是知道了面前這一行人來自北方袁紹,已經印綬上有一個“冀”字,這一個字就已經足夠說明這一行人的身份。
至於造假,雖說現在處於漢末,但是漢室未滅的情況下還真沒有人敢偽造印綬,話說這也是為什麼各路諸侯現在官職都不是很高。
當然那些山賊土匪中的造反派倒是會給自己加封什麼“龍驤大將軍”、“天威大皇帝”之類的名號,真正志在天下的諸侯在這一方面都很低調的承認漢室才是正統,因為他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徹底代替漢室。
“給你一場有危險的富貴,接了,何家主家就自有人庇護。”許攸神色輕俏的看著何家家主,端起青瓷茶杯緩緩地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之後神色溫和的說道。
此話一出,何家家主不由得一僵,但是隨後就面露掙扎之色,所有的富貴都有其中的危險,許攸能說出來已經是給夠了他面子了,而且話都說到了這等地步,何家還真沒有多少迴旋的餘地。
“肥城軍需官是我何家嫡子,之前想必是先生記錯了。”何家家主心思百轉最終還是選擇賭一把。
至於肥城那個何琪最愛的幼子,對於他來說這既是一個危局,也是一個帶領何家更進一步的契機,成,以後何家主再也不需要為其鋪路。不用再擔心嫡長問題;敗,那結果還用想,還用爭?
“呵呵呵。也好,也好。”許攸笑著說道。至於何家如何選擇都不重要,重要的今天之後,劉備治下世家就會得到冀州大軍來了這個訊息,尤其是在肥城被打下之後,這個訊息很快就會傳遞到劉備治下每一個角落的世家耳中。
許攸離開何家的時候不由得思考一個問題,這天下到底該是世家的還是百姓的,良久之後許攸得出了一個好笑的結論,誰的都不是。這天下只屬於最強的那個人,其他人不過是屈從於最強的人或者最強的團體的奴役罷了,都只是奴隸,不過放松管制的奴隸。
一切的制度變化都改變不了,從神話時代到夏商再到春秋,再到秦漢,這一切都沒有變化,天下屬於最強者,這是最大的公平也是最大的不公平。
【最大的公平,也是最大的不公平。】許攸面上浮現一抹笑意。【不過正因為有這種不公平,我等才有了價值,就本質而言。不論如何的粉飾,我等所做的不過是將天下人的權力重新收攏,再行分配罷了。】
在許攸和文丑領兵五百靠著何家成功攻下肥城,然後又靠著遍灑的數千士卒徹底攔住所有通風報信的劉備士卒之後,陳曦的肥城物資中轉站徹底落入了許攸手上。
命手下士卒封鎖肥城,許攸站在城頭看著進行最後修整的麾下士卒,這一次上馬之後他跟手下計程車卒就會狂奔三天,然後在臨邑大軍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完成包抄。
至於萬一會有漏網之魚導致陳曦收到了肥城的資訊,許攸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這等出其不意的攻擊,就算有人能意外逃出去。也絕對沒有做好準備。
許攸的麾下都是一人雙馬,這一戰雖說有很多的破綻。但是都繞不開一點,那就是他的行軍速度太快了,快到劉備軍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反應,而這就夠了。
“果然劉備軍內部的防患意識並不弱,或者說他們本身就防備著世家。”許攸看著正在打掃城池中血跡的袁紹軍士卒對著文丑說道。
“呵呵呵……”文丑根本聽不懂許攸說的是什麼。
“如此也好。”許攸完全不在意文丑迷茫的神情,對於他來說劉備越提防世家越好,不管這份防備是本身的防患意識還是特意為之,總之這都是挑動劉備治下諸多世家神經的機會。
看著傻樂的文丑許攸也不想打擊他的情緒,在文丑看來大勢已定的局面,在許攸這裡還有著極大的差距,接下來的徹底打滅陳曦一方反撲才是最重要的。
“文丑做好準備,我們準備出發了,接下來的戰鬥很危險,我需要悍不畏死的將士,接下來的戰鬥稍有不慎可能會全軍覆沒,你去告訴麾下計程車卒,願意的就跟上,不願意的就留下來守城。”許攸扭頭對著文丑說道。
“哈?當兵哪有不危險的?”文丑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文丑的實力雖不為天下絕頂,但是也不曾怕過誰,軍師有何擔心之處還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