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整個五年上計年年上上等,然後趕四十歲之前平遷略升,之後再奮鬥,再搞個五年上計年年上等,就基本穩了。
李孚之前根本不關注魏郡以外的事情,就是在搞發展,搞完發展搞物流,抱著簡雍的大腿,給魏郡下轄的各縣修建了物流集散,就等飛天呢,結果這都什麼事。
“你不知道嗎?”劉曄看著李孚有些狐疑的詢問道。
“不知道。”李孚搖了搖頭說道。
“魏郡地接司隸,你算是進出通道。”劉曄隨口解釋道,實際上在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劉曄已經明白冀州這些中層官僚想做什麼了,想要像以前一樣,成為如同世家一樣的中層,讓長安的管理無法下鄉。
只要掐斷長安需要的所有的冀州訊息都是從他們手上出來的,那麼整個冀州到底是什麼樣,他們說了算。
這事聽起來很玄乎,而且在陳曦集村並寨,劉備安插了大量的退伍軍官進入村寨作為民兵隊長之後,就更玄乎了,但劉曄清楚,這種一手遮天的事情是有可能發生的。
國家上層的制度解讀和下層的資訊傳遞都是需要中層官僚進行過渡的,一般來說,考慮到組織穩定方面,越完善的組織制度,越不會出現越級指揮,除非真的鬧到太大,上層才會直接進行管理。
再加上上層對於某一些問題的看法其實和下層不同,因為對於上層而言的一粒灰塵,對於下面可能都是一座山,所以不管是什麼樣的管理制度,在人治的前提條件下都會出現中層結黨營私,然後阻塞上下層的資訊通道。
導致一系列的諸如資訊不對稱啊,單項缺失啊等等的問題。
別說是封建社會了,就算是資訊時代,這種事情也是時有發生的,對於歷史而言,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陽光之下就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情。
李孚聞言張了張口,沒明白,當也沒回答,只是愣在那裡,劉曄也只是以為李孚因為這種思維和處理模式受到了衝擊,也沒說什麼。
“混賬!”劉璋翻看著李孚收集到的資料,氣的一拍桌面,“冀州刺史是死人嗎?鄴城那邊是幹什麼吃的!”
“我在想一件事,那就是憲和在冀州真的沒有發現問題嗎?”劉曄皺了皺眉頭,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而這話,在場兩人都發毛了,這種話可不敢亂說。
“簡大夫?”李孚動了動嘴,隔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簡大夫去年貫通冀州物流的時候,曾經召集過冀州郡縣的首腦,我也曾去參加,想來當時他應該已經發現了,只是之後北境大雪,簡大夫就沒繼續留在冀州,而是北上了。”
簡雍怎麼可能沒發現,簡雍發現了,但是沒深想,只是在召集冀州郡縣首腦的時候,提了一嘴子,讓郡縣首腦好好幹活,少動什麼歪心思,只是本著批評教育的想法,說了幾句。
畢竟冀州整體是向好的,簡雍自然不可能認為冀州官僚整體出現了大的問題,只是覺得風氣有點小問題,也就提了一嘴子,之後就離開了,再然後就按照規劃各自幹活了。
“看來也有憲和施加壓力的緣故,讓他們不得不想辦法保證冀州往司隸的資訊通道為他們所掌控。”劉曄嘆了口氣說道,“季玉兄,命人將調查內容通傳給太尉,調兵雖說也能解決,但最好還是讓太尉親自來吧,我擔心走到這一步的冀州官僚會狗急跳牆。”
劉曄來之前雖說有考慮過冀州官僚有狗急跳牆,煽動百姓和郡兵一起出動反抗的可能,但尋思著以自己的手段,應該不至於到哪一步,但現在的話,劉曄估摸著對方恐怕早早都準備了。
“他們要謀逆?”劉璋面色陰沉的看著劉曄開口說道。
“沒那麼嚴重,但他們沒有生路的話,很有可能選擇裹挾百姓,據城死戰。”劉曄帶著幾分感慨說道,“他們前面為了保自己做的太絕,已經不可能回頭,狗急跳牆而已。”
“百姓會跟?”劉璋一臉不可思議。
“在暴露之前,他們都是為民請命的好官,子川下放給百姓的好處,都成了他們請命的結果了。”劉曄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