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簡單的說法就是,關羽的高速增長期已經結束,整體戰鬥力已經達到了某種瓶頸,繼續拖下去,反倒對貴霜有利,故而思慮再三之後,關羽直接選擇了開戰。
“我軍當前並沒有準備到巔峰,但同樣貴霜也沒有,相比之下,我們現在的優勢更為明顯。”關羽的聲音帶著些許不容拒絕的威嚴。
“關將軍,我問個問題?”法正直接開口,本來不應該自己發問,但如果自己之前聽到的東西沒錯的話,關羽這是要強踹韋蘇提婆一世的老家嗎?可這樣的話,誰來對付拉胡爾?
“說。”關羽一貫言簡意賅的說道。
“婆羅痆斯這邊怎麼辦?如果能斬掉韋蘇提婆一世的話,那確實是直接絕殺了,但我可不覺得韋蘇提婆一世的牌打完了,我們至今沒有見到完整版的降世之輝,也沒有見到竺赫來的力量。”法正雙手一攤,直擊要害,和關羽說話堅決不能繞圈子。
“都不多說了,降世之輝看成當年沮公與的天賦,我們都很頭大了,更何況我至今不敢相信韋蘇提婆一世真的就剩這點力量了,集中優勢兵力強襲確實是能速攻取得戰果,可這種事情盈不可久啊!”法正很清楚關羽的為人,有啥說啥,只要你沒錯,關羽不會記仇!
“光這樣也就罷了,我軍總體並不遜色貴霜,真打一場強襲失敗的決戰,也不會輸,可拉胡爾怎麼辦?”法正頗為凝重的對著關羽說道,“誠然,我也認為在那種情況下,拉胡爾需要時間來判斷整體局勢,可有些時候直覺比分析更快捷有效。”
軍師非常重要,很多時候大規模戰爭都需要在統帥周圍配備一圈軍師,然而沒軍師又不是沒辦法作戰,這世界上又不是沒有靠直覺作戰的野獸派,分析?分析個鬼,靠直覺和戰場敏感性作出判斷,直接開幹,打你個措手不及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出現過。
拉胡爾有沒有這個直覺?法正不知道,關羽也不知道,可法正根本不想賭這一點,因為很容易失控,好不容易將拉胡爾圍到婆羅痆斯了,削死了拉胡爾,主動權就直接落到漢室手上了。
從建安末年開始漢室就和貴霜在打,到元鳳年間雙方的戰爭陡然升級,現在漢室和貴霜打了整整兩年了,中間根本沒見停歇,這麼持續打下去,別說是血肉之軀了,就算是機器人,也得保養了。
本來大前年的時候說前年停戰,結果前年的時候郭嘉逮住機會,拿下了恆河中下游,背刺了白沙瓦,然後大家都覺得再努力一把,去年停戰,結果去年和拉胡爾硬扛,終於逮住了一個拉胡爾的破綻,將拉胡爾圍到了婆羅痆斯,然後繼續打,一直打到現在。
就算是頂級精銳也是人,不可能這麼一直撐下去的。
可以說這幾年,關羽麾下的骨幹根本沒見停,如果這一次關羽選擇強襲韋蘇提婆一世,讓拉胡爾靠直覺抓住了機會,跑掉了,那別說今年了,明年搞不好都不能停戰。
“我不想去賭這一計劃。”法正神色執拗的說道,“雖說可能性不高,且這個判斷違反了我的籌謀判斷,我還是要說,缽羅耶伽南邊,德干山區進出口位置的韋蘇提婆一世是誘餌。”
“我就這麼多內容。”法正說完,直接坐下,按照邏輯,韋蘇提婆一世不可能拿自己做誘餌,這很反智,但法正卻還是說了出來,“基於直覺,基於我精神天賦對於這一情理之外的可能,基於韋蘇提婆一世曾經做過的某些事情,但不足以支撐。”
韋蘇提婆一世拿自己做餌,不是主動救拉胡爾,而是選擇讓拉胡爾自救這一猜測是法正這一段時間得出來了唯一一個看起來非常不合理,但是屬於有執行可能,而且能徹底翻盤的計劃。
“軍師,你覺得呢?”關羽看向李優說道,然後關羽第一次在李優面上看到了猶豫之色。
關羽微怔一瞬,然後將目光落到了法正身上,而法正那張臭臉上直接寫著,小爺我說完了,我就是這麼判斷的,雖說很反智,但就是如此,其他很合理的計劃李優和徐庶都有,別問我!
“這不合理。”張遼緩緩地開口說道,“韋蘇提婆一世如果拿自己做誘餌,換拉胡爾自救,且不言我們會不會執行強襲計劃,就算是執行,韋蘇提婆一世能保證擋住我們嗎?”
漢軍是具備強襲突破戰線的戰鬥力的,這一點不管是貴霜,還是漢室本身都是承認的,只是這種突破損傷不小,而且有可能會被貴霜抓住破綻,導致強襲軍團被斷了後路。
可要是拿韋蘇提婆一世為餌料,漢軍如果真的賭這一把,只要將韋蘇提婆一世斬了,後路就算是斷了,也能從群龍無首的貴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