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是不可能解決的,畢竟這不光是制度問題,還是道德問題,陳曦能依靠後世的經驗解決所謂的制度問題,但無論什麼樣的經驗都無法解決道德問題。
這是貫穿人類史的罪惡,也是貫穿人類史的榮光,從古至今都存在於世無法解決的問題,所以陳曦就當沒看到,還是現實一點解決自己能解決的問題比較好——比方說幹掉這群貪婪的傢伙。
陳曦的話,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雖說有些難以理解,但至少這群人聽明白了陳曦的意思,甭管那群沙雕怎麼跳,貪的錢是跑不掉的,既然如此,哪還有什麼擔心了,直接抓起來開始清算。
有了陳曦這個保證之後,別的不說,劉桐首先不像之前那麼喪心病狂了,形態變得鹹魚了很多。
劉備的話,雖說還是有些因為熟人的墮落而憤怒,但也沒有了之前那種悲痛,能真正站在中立的角度去處理這些事情。
之後三天劉備協同兗州駐軍,迅速的將各地的涉案人員抓捕一空,期間李歡則是在後期圍殺反抗者的時候力戰十餘人,最後死在圍殺之中,對此劉備只是嘆息,也沒再多提。
從某種程度上講,以李歡的實力,以及戰友的素質,完全不至於如此,只能說李歡真的是求仁得仁。
“按律,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該收押的收押,改貶斥的貶斥,做完之後讓劉子揚帶一隊審計過來。”劉備也算是給這件事蓋棺定論了,實際上到現在只剩下趙昱還沒有拿下。
“我覺得劉子揚大概想死,讓他將這些人砍了沒問題,讓他詳細審計這些東西,今年估計是不用休息了。”陳曦連連搖頭,不過這不是他坑劉曄,而是不得不進行核算工作。
實際上劉曄現在乾的審計,都只是為了後人準備的,其本質不是稽核陳曦,而是為了立規矩,故而查的很簡略,而這次那就不同了,這麼大的案子,過完之後,讓審計重新核查,那就需要非常詳細的稽核過程了,要命這個詞在這裡不是形容詞,而是動詞。
然而這事是必須要做的,誰讓劉曄是劉姓宗室,主職還涉及到這一方面,所以就算是要命,也得來處理。
“張德容就地解除兗州刺史的官職,那誰來接任?”簡雍皺了皺眉頭詢問道,“兗州官僚這一刀下去,被幹掉了一半。”
“我沒將張德容也收押了都是看在子川面子上了。”劉備瞟了一眼陳曦說道,張既這要不是陳曦力保,還去長安縣當縣令?開什麼玩笑,沒直接收押了都不錯了。
“又不是張德容乾的,他最多算是失職,可能失職都算不上,本身常年在泰山郡那邊,主管人事,經濟交給更為專業的趙別駕來處理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陳曦很是無奈的說道。
張既是真的慘,這麼多年自己潔身自好,從山陽縣令一直到兗州刺史,一直是努力搞發展,繁榮地方,教化百姓,結果被隊友坑死了。
要是張既撈錢了,那把張既一起搞掉,也沒什麼好說的,可張既壓根就沒有撈錢,辛辛苦苦幹了這麼多年,還被收押了,很肝疼的。
再說張既確實是能臣,這把大機率是張既覺得趙昱乃是跟隨劉備多年的徐州老人,信得過,需要給於尊重,所以割了一大把權利給趙昱,保證自己能處理好人事的同時,趙昱能幫自己搞好兗州的經濟。
結果趙昱一把將張既也坑了。
“兗州刺史,別駕都空下來的,們不安排個人啊。”劉桐雖說思維比較飄忽,好歹也知道這把幹掉了兗州這麼多官僚,補缺就是接下來非常重要的事情了,六百石以下的位置,可以根據這次的情況,從本地直接提拔,可高於這個俸祿的職位,那可就需要長安任免了。
實際上這次能直接處理這群人,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劉桐,劉備,陳曦全都在,否則在國家政體完備的情況下,一千石的職位任免,稍微勤政一些的皇帝,都是需要了解的。
“伊機伯下放吧。”劉備突然開口說道。
“我還以為將王叔治下放,畢竟他當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泰山郡守。”陳曦隨口說道,劉備若有所思,不過想了想還是否決了陳曦這個想法,將王修下放了,過兩天魯肅就得開始罵娘了。
為了政院的和諧,外加平復那些真正老實人的心態,還是別將王修下放下來作為兗州刺史了,沒必要讓魯肅罵孃的。
順帶一提,兗州因為泰山郡是劉備起家之地,奉高作為三大陪都之一,治所和奉高重疊之後,兗州刺史是高半級的。
當然這是指沒有泰山郡守的情況下,由兗州刺史兼任陪都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