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黃樓早間便到了街上擺起了茶攤。
相比起昨日,他的氣色好了許多,擺好了攤子後他便生起了火,開始熬粥。
他瞧著街上,時不時會有官差巡遊,之前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想來應該是城中出了什麼事。
恰逢有下值的官差過來喝茶。
燕黃樓端上了茶水,便聽那桌上的官差交談道。
“可給我累著了。”
“誰說不是呢,就這麼一檔子事,搞得現在晝夜都得巡遊,衙門裡現在人手又不夠用,唉,真是……”
“喝茶喝茶。”
燕黃樓聽著趁著上茶的功夫便問了一嘴,“兩位大人,不知城裡出了什麼事了?”
“黃老頭,你不知道?”官差問道。
燕黃樓道:“我這兩日病了,沒來擺攤。”
官差聽後道:“就昨日,前面街上那家石家當鋪,掌櫃的被人砍了雙手,老掌櫃當場就嚇暈過去了,當街行兇!好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燕黃樓聽後心中一驚,他口中呢喃道:“石家當鋪……”
顯然,他是認得的。
官差說道:“隔的不是太遠,你想來是認得。”
“啊。”燕黃樓回過神來,點頭道:“小人是認得當鋪的老掌櫃。”
另一位官差道:“這事可奇的很,那掌櫃被砍了雙手,人救回來了,但問起是誰做的,卻是一問三不知,連那老掌櫃也是這樣,都說不出是誰做的。”
燕黃樓驚呼一聲,問道:“竟……這般離奇?”
官差喝了口茶水,說道:“對啊,恐怕是得罪了什麼人,不過看行事手段,倒像是江湖人,不然恐怕就不只是砍人雙手了。”
燕黃樓隱約間似乎猜到了什麼,他張了張口,但最終卻又沒問出來。
官差擺手道:“不提此事不提此事,說起來心裡便不爽的很,這一時半刻抓不到人,我們就得一直巡遊下去,可要把人累死。”
兩位官差靜坐著喝茶,喝完這杯茶還得回去稟報,身心俱疲,話也不想再多說了。
燕黃樓見此也不再開口,他顯得有些沉默,待那兩位官差走後,他坐在那長凳上思索了許久。
他想起了昨日陳長生衣袍上沾著的血漬。
好一半晌沒能回神。
“咕嚕咕嚕。”
鍋裡的白粥咕咕作響。
燕黃樓慢慢回過神來,隨即便去了那白粥前把控起了火候。
他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約莫半刻鐘後。
茶攤裡來了人。
“今個這粥瞧著差點意思。”
燕黃樓抬起頭來,見那青衫之人走進茶攤裡坐了下來。
燕黃樓張了張口,他想問上一問。
但卻又如方才一般,沒問出口來。
只是道了一句。
“多謝了。”
陳長生聽到這話道:“你若是再不看著點火,這白粥可就真喝不了了。”
燕黃樓愣了一下,他無奈笑道:“成,我給你好好熬著。”
陳長生笑了笑,隨即便靜坐著等待那白粥出鍋。
沒過片刻,兩碗熱粥便端上了桌來。
陳長生喝了一口,說道:“再幹些都可以當飯吃了。”
“你喝不喝?”燕黃樓道。
“喝。”
陳長生喝了一口,隨即從袖間摸出了一把摺扇,放在了桌上。
“啪嗒。”
燕黃樓見了那把摺扇不禁愣了一下。
陳長生抬頭道:“你攢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把扇子嗎。”
他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你也是蠢,老去當鋪裡瞧上一瞧,那老掌櫃倒還是個人,但他這兒子,卻是個見錢眼開的主,你去的多了,他自然就猜到你有些銀子了。”
碗裡的白粥散著熱氣。
燕黃樓看著那摺扇,半晌都沒有動作。
陳長生問道:“不敢要?”
燕黃樓回過神來,他抿了抿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又過了片刻。
燕黃樓抬起頭來,道了一句:“你等我。”
說著,他便起身,往茶攤外面走去。
陳長生瞧了他一眼,不知他此去為何。
但見那老者匆忙的往外跑去,儘管有些腿腳不便,但還是硬撐著跑向城外。
陳長生自顧自的喝粥,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