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的事發生在陳長生的身上,彷彿有著數重謎團包裹著他。
老城隍同樣也在思索著。
其實在在枚砂礫化作頭髮的時候,他看的清清楚楚。
那根頭髮沒有飄向別的地方,而是落在陳長生的手裡就足以說明了一切問題。
老城隍只是感覺陳先生此人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不會吹灰之力便斬殺了那惡鬼,一根頭髮,便可與天威抗衡。
而這樣的存在,卻時常遊蕩在凡世,到底是遊在紅塵,還有什麼別的想法……
老城隍卻又將自己腦海裡的思緒拋去,他覺得或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幾次交涉下來,他能感覺到,陳先生心思乾淨,沒有任何挑的出毛病的地方。
還是不要多想為好……
老城隍回過神來,見陳長生似乎想事想的出聲,於是便問道:“先生在想什麼呢?”
陳長生放下茶碗,說道:“之前見老城隍與惡鬼纏鬥,見那敕令之法頗為玄妙,所以想跟老城隍請教請教這敕令之術。”
“先生不曾學過?”
“是這樣,陳某早年痴迷劍法,對於神通術法這一塊,其實並不精通。”
“原來如此。”
老城隍對陳先生頗為大方,手腕一翻,便將那記載著敕令一道的法門遞給了陳長生。
陳長生略微掃了一遍,說道:“陳某照樣抄錄一份,應該沒問題吧。”
“還抄錄!?”老城隍驚了一下。
陳長生以為是對方不願意,於是便說道:“不行嗎?那陳某就拿著看看吧。”
“不是不是。”老城隍連忙說道:“先生願抄的話,抄便是了……”
說著,他喚來了茶樓的夥計,遞上幾粒碎銀之後,夥計便去取來了筆墨紙硯。
與上次一般,陳長生對照著上面的內容抄了起來。
老城隍便喝著茶,一點一點的看著陳長生抄錄法門。
儘管上次已然見過一次了,但如今還是感到有些驚愕。
這陳先生,當真是非比尋常。
老城隍心中微嘆,轉念又想到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與這般大能對坐飲茶。
抄完之後,陳長生將那份原書原模原樣的退還給了老城隍。
老城隍收起敕令法門,說道:“先生道行深厚,小神佩服。”
“昂?”
陳長生有些不解,怎麼就說起道行深厚了?
他說道:“老城隍謬讚了,陳某微末道行,不值一提的。”
老城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陳先生還真是謙虛啊。”
陳長生乾笑了兩聲,心中則是想著……
這都是在說些什麼啊。
陳長生繼而又問道:“除了這敕令之法,這還有什麼別的術法嗎?”
老城隍說道:“有一些,先生要多少?”
“可以都借給陳某抄錄一份嗎?”
老城隍更是疑惑了,說道:“可以當然是可以,只是除了這敕令之法,其餘的都是一些小門小術,先生都要嗎?”
“可以都要嗎?”陳長生試探性的問道。
“全部?”
“嗯,全部。”
老城隍雖想不明白陳長生要這些東西來幹嘛,但有多少他還是拿出了多少來。
也免得陳長生一點點抄錄,索性全都送了出去,畢竟,這些東西留在他手裡也沒什麼用。
陳長生一開始還推脫了一下,沒能拗的過老城隍。
老城隍說道:“所有的加起來的話恐怕有些多,陳先生您一個人恐怕是難拿,先生你看…是我直接給你,還是說……”
陳長生想了一下,好像自己也不方便拿,於是便說道:“不如這樣吧,勞煩老城隍差兩位陰差送到流雲觀去。”
“這樣也好。”
兩人坐著又聊了一些題外話,無非就是幾句寒暄,問問陳長生這些年過的如何,又問問老城隍近來有沒有遇到什麼趣事。
言語之下,時間便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
陳長生起身告辭,老城隍則是送了送先生。
得知先生要去流雲觀之後,一路送出了秋月坊,這才回頭。
陳長生走出秋月坊之後回頭望了一眼。
他不禁唸叨道:“老城隍還真是健談啊。”
陳長生笑了笑,回頭之後便朝著流雲觀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