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往後,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變了,之前受過他恩惠的人為了不被牽連也不再與他靠近。
僅是幾件小事之下,他便成了眾人目光之中厭惡的存在。
“這娃娃心壞的很,一點都不老實。”
“誰曉得呢,之前就看他不順眼的。”
“你們還是少說兩句吧。”
“怎麼,你可憐他啊。”
“不,不是……”
眾人對他避而遠之,有的甚至於對狗兒大打出手。
那一日狗兒被十餘個人團團圍住,搶走了他的幹餅,拔掉了他的衣服。
“打死他!”
“打死這個假心善的!”
狗兒被人按在地上,他的目光之中看到了遠處之前受過他恩惠的許多人。
他們不敢朝這裡看一眼,甚至避開目光,自顧自的吃著幹餅,好像要撇開關係一般。
狗兒被打的奄奄一息,渾身是血。
他咳嗽了一聲,趴在地上虛弱的開口道:“這些爭搶只會一直持續下去,今天你搶別人的,來日也會有人搶你的,或許有朝一日你們也會被按在地上被打的奄奄一息。”
“為什麼不想著去改變這些呢,如果每個人都……”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側臉上。
隨之而來的便是毆打。
狗兒被打的說不出話來,像是踢皮球一樣被人踹來踹去。
“哈哈……”
他們口中大笑著,好像以此為樂。
直到打累了,這才停下了手來,只餘下狗兒渾身染血的躺在沙地上。
沒有人上前扶他一把施以援手。
他幫過的,他沒幫過的,都不曾看他一眼。
狗兒眼中泛起了淚光,他奮力的爬了起來,佝僂著身子,踉踉蹌蹌的朝著外面走去。
每一步都尤為之重。
……
陳長生在林子外的小道上見到了染血的狗兒,氣息尤為微弱,好似立馬就要斷絕一般。
他將狗兒帶回了湖邊,引來湖水將他身上的血跡清洗了去。
太清劍聞道了血似乎很是興奮,顯露了出來。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說道:“快被打死的人你也感興趣?”
太清劍見後便生無趣,隨後便隱了下去。
陳長生引出一縷金光落入了狗兒體內,為其治好了傷勢。
狗兒昏睡了一個下午。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只餘下輕微的痠痛,更是看不到半點血跡。
再一抬頭,便見到那盤坐在湖邊手握著竹竿的青衫背影。
狗兒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
這樣嚴重的傷,自己居然沒死?
他愣了一下,隨即問道:“我……”
“醒了就回去吧。”
陳長生道了一句,說道:“這是陳某最後一次幫你。”
狗兒低下頭來,他跪了下來。
對著那青衫背影磕了兩個頭。
砰砰兩聲,額頭上磕出了一道紅印。
做完這些過後,狗兒便起身離開了這裡,他沒有回頭,只是覺得沒有臉。
陳長生望著面前的湖泊。
狗兒是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他有聲望有思想,但卻不願意去做那個規則的建立者,想著人人向善,一切都會變好。
陳長生本以為他會明白,卻還是走上了那如僧似佛的路子。
那一抹佛光,就這般厲害?
……
狗兒平安回去,這件事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他們本以為這娃娃已經死了。
狗兒不曾死心,他仍想著那一切。
他遊說在人群中間,宣揚著自己的想法,希望他們能夠心懷憐憫、慈悲之心。
但無一例外的都沒有任何人想要理他。
每日都會有人來搶他的幹餅。
狗兒沒有與他們爭,而是說道:“如果餓了,那就拿去吧。”
他將那幹餅遞給了面前的人。
要搶他幹餅的人只是嗤笑一聲,說道:“算你識相。”
眾人都說他傻了,說他瘋了。
取笑之聲不斷的傳到狗兒耳畔。
他什麼都沒有說,沒有幹餅他便會去那城臺外的密林邊找吃的。
吃過草,啃過樹皮,甚至連蟲子也吃過。
每天都有人來找他要幹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