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虎抓了頭豬妖回去,之後便又走了一趟妖域集市,與陳長生說起了此事,希望陳長生能再施一道法術。
陳長生聽後道:“可以試試,但頭一次沒抓到他,這一次興許就沒多大可能了。”
塗虎問道:“這是為何?”
陳長生說道:“蟾妖雖是狡詐,但卻尤為機敏,自知進退,頭一次沒抓到他,後面就難了。”
塗虎還是想再試一試,又去取了一件那蟾妖的物件給陳長生引法尋蹤,可法令化作的金鳥卻是一直遲遲未動,似乎是沒有找到。
塗虎想不明白,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陳長生說道:“蟾妖如今已是棄子,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之前定是在天地那兒得了些許好處,或許這便是他的依仗。”
塗虎皺眉道:“這般說來,他此番定會捲土重來了?”
陳長生點頭道:“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矛頭說不定都會指向你。”
塗虎皺眉道:“要命的活兒……”
“不是留了你三縷髮絲嗎。”
“不妨多給我兩縷?我怕不夠用。”
“足夠了。”
陳長生擺了擺手道:“陳某該收攤了,還有別的事嗎?”
塗虎說道:“的確有一事,在那自然陣法之中,我還見到一個人族少年,當時忙著去追蟾杜,回來的時候那少年便不見了,那少年……”
陳長生聽後頓了一下,如今妖域封閉,那少年是誰陳長生一猜便知。
陳長生回過神來,道了一句:“不認得。”
塗虎聽後答應了一聲,說道:“那我就不多留了。”
待到塗虎走後,陳長生便開始收拾起了攤子上的物件。
擺了數日攤,只賣出去四樣小物件,這些東西的確有些不太惹眼。
青天遊好奇陳長生為何對於擺攤這樣的事樂此不疲,他靜坐這幾日,閒的心裡都有些發悶了。
他也曾問過陳長生,但陳長生給他的答覆卻是:“能閒下來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陳長生本就是一個尤為喜歡懶著的人,最好什麼事都別落在他的身上。
山林之間的雪都化乾淨了,日出的朝陽打在身上盡是暖意。
青天游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中便多了一把長琴。
“之前的不是毀了嗎?”陳長生問道。
“新做的。”
青天遊說道:“去了一趟古桑林。”
陳長生聽後愣了一下,問道:“還是那蠶妖?”
青天遊點頭答應。
陳長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居然沒殺了她。”
青天遊說道:“殺她作何,往後取絲還得麻煩,總是要發揮她的作用的。”
想了想後他補了一句:“沒用了再殺。”
陳長生聽後笑了一下,說道:“有道理。”
“陳兄。”
青天遊盤坐下來,將那長琴放下。
“聽我奏一曲?”青天遊笑道。
陳長生微微點頭,說道:“甚好。”
婉轉的長琴之聲在這山谷之間環繞,春來一曲,草木精氣似有興盛之意。
早春的飛鳥掠來,停於長琴一旁。
陳長生溫著茶水,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
他心中想著,這樣的日子也還算不錯。
……
時光荏苒,歲月變遷。
春後百花齊放萬物復甦,那一片片死氣淡了下去,放眼望去皆是新生。
青天遊時常奏曲,致使這山谷之地靈氣比外面要充足數倍,成了一處福天洞地。
陳長生閒時便在山澗走動,時而尋一處水潭垂釣,偶爾摘兩個野果解乏,要麼便是去妖市擺攤,日子平平常常,但卻也尤為有趣。
入夏過後,天氣炎熱了幾分,林間有蟬鳴之聲,成熟了許多野果。
山中無歲月,眨眼一晃又過去一季。
而在這一日,陳長生照常在妖域擺攤,卻不曾想,遇到了一個熟悉之人。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可謂是大不相同。
少年戴著一副木雕面具,身上散發出濃郁的妖氣,他的目光透過面具,凝視著那攤子裡坐著的青衫先生。
而那位青衫先生,也正望著他。
狗兒如何也想不到,在這妖域之中,竟然還能遇到曾經的故人。
他看了數眼,才確定面前這個滿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