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烈被打翻在地,口吐鮮血。
他捂著胸膛踉蹌起身,卻見狐詩蘭緩步走來,立於他的身前。
狐尾卷出,纏住了蜀烈的脖頸。
“咳……”
蜀烈被硬生生的提了起來,他住著脖頸,額頭上的青筋勒起。
狐詩蘭只是淡漠的看著他,見那氣息一點點的消散。
蜀烈化出原身黑鼠,欲要藉此逃脫。
卻在此時,一道冰錐擋住了他的去路。
“吱……”
再一頓神,被那狐尾打翻在地。
黑鼠再次被捲住脖頸,這一次,卻再無半點反抗的餘地。
狐詩蘭開口道:“你可曾想過也有今日。”
黑鼠的氣息逐漸淡去,眼前的視線逐漸暗沉下來。
他心有不甘,可卻已經沒了機會。
短暫之間。
便是一尊八境大妖落幕。
狐詩蘭長舒了一口氣,此番了卻了一直以為她所想之事。
她想起了阿年,想起了那些歲月裡的‘嘮叨’,眼角不由得流淌下一滴淚花,但卻又很快淡漠了下去。
狐詩蘭回過頭去,看向了那屍骸遍地的荒原。
那個少年蹲在血泊之中抱著雙膝,任由雨水吹打著。
狐詩蘭邁步上前,來到了那少年身前。
狗兒抬起頭來,看向了來者。
狐詩蘭看向他,問道:“你命不久矣。”
狗兒微微張口,低頭道:“我知道。”
“可有後悔?”狐詩蘭問道。
狗兒頓了一下,他的目光望著周圍一片慘烈。
他沉默良久,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狐詩蘭上前一步,伸出手來,將那少年臉上沾著的一點血漬抹去。
她好似將這個少年當作了那個阿年,可隨即她便頓住了,連忙收回了手來。
李溫年已經死了。
狗兒低著頭,呢喃道:“你幫幫我,殺了我吧。”
狐詩蘭頓了一下,聽著這樣的話,她再度恍惚。
“當初他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也希望我殺了他。”
狐詩蘭輕嘆一聲,說道:“所以,你還是找別人吧。”
話音落下,她便要離開這裡。
於她而言,這片妖域已經與她沒有半點瓜葛了。
狗兒抬頭看向她,低聲說道:“我求你。”
狐詩蘭沒有停下步子,也不曾回頭看上一眼。
她來這裡,只是為了報仇的。
其餘的任何種種,她都不想有半點牽連,就這樣孑然一身的離開這裡。
狗兒癱坐在了地上,他側目看向了那地上的劍。
他伸手拿去。
卻在拿起劍的那一剎那,體內的妖血似是瘋了一般在影響著他的神志。
“啊……”
嘶吼聲自狗兒口中傳來。
他拿起那柄劍想要靠近自己的脖頸,可在半途卻又鬆了開來。
劍落在地上,他眼中泛起的些許血紅之色也淡了下去。
狗兒倒了下來。
眼角的淚水流淌下來。
“為什麼……”
狗兒躺在那血泊之中,他哭著卻又忽地大笑了起來。
此一刻,他真正的瘋了過去。
他的眼中不曾見那血紅之色,笑聲卻尤為淒厲。
“哈,哈哈哈……”
他的胸膛起伏著,那淒厲的笑聲傳遍了整片荒原。
城頭之上的木倉緊抓著那城牆,他的青筋嘞起,越發想下城去接他回來。
老疤子攔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行!!!”
木倉捏緊了拳頭,瞪著雙眸衝老疤子喊道:“他是人!不是妖!!”
老疤子皺眉道:“但他會殺人!”
在老疤子的一聲低吼之下,木倉徹底沒了聲響。
木倉捏緊的拳頭砸在城牆上,轟鳴一聲,裂開了一道口子。
憋屈!!
老疤子繼續說道:“如果是姓宋的在這裡,他也會這樣選,再者說,你問過他自己嗎,如果他想回來的話,又怎麼會一直待在那裡,或許他比我們都要清楚。”
木倉沉默著,他幾度想要開口,但卻又是那般無力。
在那青山之上。
青天遊站起身來,那淒厲的笑聲傳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