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龜丞相在,應該也不會太過麻煩。”
應恩微微點頭,卻道:“話是這樣說,但其實許多事情,還不是都得親力親為,父親他名威四海,故而不必去理會那些多餘的事,可我不同,儘管有父親在身後撐著,但讓旁人說起,總是會覺得我是狐假虎威。”
陳長生卻道:“其實在陳某看來,管他旁人如何說,家中有長輩撐腰,那一樣也是本事,這虎威終將落在你身上的,到時候那些人,也自會閉嘴。”
“承叔叔吉言,不過這事還說不準呢,若是大哥二哥肯接下這些事兒最好,我也自在一些,不怕叔叔笑話,我就是有些貪玩。”
“則麼會呢。”
陳長生與龍女侃侃而談,說著趣事見聞,其中提到老龍王最多,大多時候都是說些他的糗事,陳長生聽了很是滿意,想著下回見了老龍王定是要揭一揭他的短。
雖說相談甚歡,但說到底都還有事。
陳長生便與之辭行,要往北去。
應恩說道:“侄女便預祝叔叔事情順利,馬到功成。”
陳長生點頭笑了笑,說道:“多謝。”
應恩望著那青衫先生走上了官道。
她目光望著,只覺得陳叔叔好像尤為開心,似乎眼前有什麼潑天的好事在等著他,應恩也為陳叔叔感到開心,因為在她的印象之中,她極少感受到這位叔叔眼中有這樣不摻雜任何的喜色。
這十分難得。
……
驢子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那上京城外。
那驢兒背上的人嘴裡叼著狗尾巴草,悠閒自在的打量著周遭的光景。
“喲,又變樣了啊。”
如意嘀咕了一句,說道:“木頭你看,那便樹,是不是全砍了?嚯,是拿去造什麼玩意兒了?攻城車?朝廷就這麼糟蹋東西。”
董赤玉道了一句:“你少說兩句吧。”
如意吧唧了一下嘴,說道:“有什麼不讓說的,反正現在朝廷都換主子了,燕傻子有本事,還真讓他當皇帝了,真是不可思議。”
董赤玉道:“你就沒想過他召你來上京城是有什麼事嗎?”
如意想了想,說道:“駭,說白了,不就是想謝謝當年救命之恩嗎,我可是救了他兩次呢,怎麼著不得給我好好賞點東西啊,封個郡主什麼的,嘿,我倒是不嫌棄。”
驢兒身上趴著的貓兒打了個哈切,說道:“如意都是多大年紀的人了,封不了郡主了吧,嬤嬤應該可以。”
此話一出,頓時逗的董赤玉哈哈大笑,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如意頓時紅了臉,著急道:“木頭你笑什麼,不許笑!”
說著,她就抓住了狸花一陣搖。
“誰是嬤嬤,誰是嬤嬤!誰是?!”
狸花被晃暈了,它嘴裡唸叨著:“哎呀,如意別晃了,狸花腦袋上長星星了。”
“啊啊啊,今天就晃死你!”
“如意草菅貓命!快救我啊!”
董赤玉聽著這話,也不知道狸花跟誰學的,大抵是之前小念一教她的吧。
兩人一貓就這麼吵吵鬧鬧的進了上京城。
尋了一處酒樓住下。
連日奔波,也總算是能睡一個好覺了。
就這麼正午睡到了日落的時候。
董赤玉這才稍微有些清醒,可醒了過後,卻又不見如意的身影。
狸花又在一旁熟睡。
“喂,狸花?”
狸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打了個哈切。
“怎麼了?”
“如意人呢?”
狸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
它正犯困了,倒頭就睡了。
董赤玉見狀也沒有再打擾它,整理好了衣裳便出了門去。
馬上就要宵禁了。
也不知道如意會跑哪裡去。
董赤玉不禁回憶了起來。
第一站,就去了青樓,早年的時候,她找不著如意,她準在那裡。
董赤玉來到了那熟悉的青樓門口。
春繡年歲已高,如今已經沒在青樓裡做老鴇了,而是坐在幕後指點著下面的人處理事情,不過也總是會在樓裡待著,大抵是早已習慣了這鶯鶯燕燕的地方。
春繡見到董赤玉的時候,回憶了許久,這才道:“我記得你,那時候你總是來找那丫頭。”
董赤玉有些不自在的點了點頭,這地方,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