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黃泉之中,陳長生睜開了雙眸。 他的目光望去,還能看見這遺留在黃泉之中的陰魂,這些要麼是心願未了,不願就此離去的亡魂,要麼就是有要等待的人。 今日帝王登基,黃泉之門緊閉,已無亡魂至此。 多的都是逗留的人們。 陳長生無心管顧,卻會有一道又一道的目光看向他,所有亡魂都看的出此人的不同來。 陳長生的身上,沒有死氣。 一路深入,直至到了那最深處。 陳長生的目光望去,在那黃泉深處,他卻未能看到那道人影。 他愣了愣,卻有些不解。 “不在?” 陳長生皺起了眉頭,心中卻擔憂了起來。 可當他的目光望去,卻見那黃泉深處的中心,也就是曾經那道身影所在的地方,正有一塊碧玉呈放於此。 陳長生緩步上前,來到那碧玉旁。 伸手觸控。 陳長生耳畔頓時響起了黃泉的流水之聲。 他愣了愣,口中喃喃道:“這是……” “黃泉?” 眼前這塊碧玉,包含著的是著黃泉的規則,亦是權柄,就好似滿月一般,是從天地之間分化出來的天道法則,帶著天意的權柄。 陳長生伸手握住了那碧玉。 攥在掌心之中,他隨即便感覺到,黃泉似乎盡在掌心之中。 陳長生左右環顧,卻遲遲見不到那個人,他沉默了下來,呼喚了兩聲,卻也未見人影。 當初那個盤坐於此的人如今去了哪裡? 陳長生心中不解,但卻不免有些擔憂了起來。 這道人影在陳長生這兒一直都是變故,是他完全無法掌控到的事情。 陳長生攥著碧玉沉默了許久,他有些猶豫了起來。 可如今的情況,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若這次不一鼓作氣,再等下一次,又不知要多少年。 “這一趟,總是要破釜沉舟的。” 陳長生張開了手,那碧玉在他的注視之下好似化作了水流一般,逐漸沁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霎時間,黃泉之水忽的顫抖了起來。 泉水翻湧,大股的氣泡從那黃泉地底升起,伴隨著一陣轟鳴,這黃泉之中的寂靜也徹底被打破。 …… 在那天地各方。 修仙界各處隱秘的仙島之上,各起祭壇。 萬物生靈之血以為血祭,順著那早已挖好的溝壑往那祭壇之上流淌而去。 祭司戴著面具,身上魔氣翻湧。 手捧著一道聖物,乃是神君生前之所物。 “滴答……” 鮮紅的血滴落在地上,滴答作響,那深紅之色令人忌憚無比。 在那祭壇兩側,有數不清的魔修於此祭祀。 他們取出短刀,劃破了自己的指尖。 一縷又一縷的指尖血順著凹槽流淌而去。 在那祭臺正前方。 劍生花抬手取下黑袍的帽簷,手捧聖物,緩步上前,口中喃喃道:“赤衣踏血,烈焰熊熊,呼喚逝者歸來,魂魄搖曳,輪迴再現,血祭還魂,燭影幽幽,陰陽相通,永生相依……” “血祭成願,還吾之主,血海澎湃,魂飛神馳。血祭還魂,生死與共,輪迴往復,永世相隨。” 將那聖物擺上祭壇。 劍生花閉上了雙眸,口中誦唸起了法咒。 這是古來之秘法,接天地九州之力,各成祭壇,於此黃泉不穩之時,召回逗留在黃泉之中的亡魂,於天地奪勢,讓人死而復生。 陰雲雷劫於這九州各處升起。 “轟隆!!” 悶雷伴隨著嘩啦的雨水灑落而下。 可見那疾風暴雨之下,祭臺之下的鮮血也溢了出來,這是數不清的人之精血所匯聚成的溪流。 當日之內。 天機山主閣之中的四十八盞天燈忽的在一瞬間微弱了下來。 鍾正元心中一怔,頓時站起身來,連同著身後幾位長老也猛的站了起來。 “敲響天機大鐘!!各峰弟子立刻前來殿前!” 塵道求眉頭緊皺,抬手掐算,卻未能有所結果,他道:“有人想矇蔽天機……” 鍾正元點了點頭,說道:“還是當初的那個人。” 塵道求道:“此時正是人間帝王登基之時,天地之間的鴻運紫氣都已去了人間……” 鍾正元面色凝重,心中忐忑不安。 他心中至少有九成的把握,確定這件事情與魔修脫不了干係。 還有那祭壇…… 蕭洞虛來到了主閣之中,連忙道:“鍾先生,魔修的祭壇有異動!” 蕭洞虛道:“祭壇上的古字元文莫名之間被髮動,一些隔的比較近的飛禽走獸被抽乾了精血,盡數也吸納進了祭壇之中,我已暫且以陣法控制住了那祭壇,還請鍾先生定奪。” “帶我過去。” 當鍾正元隨著蕭洞虛來到那祭壇所在之時。 這一小片山上都是被吸乾的飛禽走獸屍首,在那地上有一條又一條的血線,朝著那祭壇匯聚而去。 鍾正元看著那魔性無比的祭壇,頓時心中大震。 “血祭……” “血祭……” 蕭洞虛站在一旁,卻是忽的開口道:“鍾先生,我修陰陽之法,方才之時,天地之間的陰陽之氣忽的躁動,陰氣忽然間有所增長。” 鍾正元忽的心中一怔,口中喃喃:“血祭還魂,果然是血祭還魂……” 蕭洞虛抿了抿唇,他與鍾正元想的一般。 鍾正元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