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起來,陳長生與老劍修最大的交情便是在於喝酒上。
老劍修酒量頗高,但也耐不住不停的喝,醉了些許過後總是會說些糊塗話,一講就講個不停。
但老劍修卻發現這次變了。
放在往常,陳長生與他喝酒,總是不會醉的,到後來也總是會保留些許理智,聽他嘮叨,聽他說些醉話。
可如今,陳長生卻醉的七葷八素,大笑著與他胡說八道。
老劍修不禁愣了愣。
他清醒了些許,說道:“陳長生,你不一樣了啊……”
陳長生醉著,笑問道:“不一樣?怎麼不一樣了?我怎不知不一樣。”
老劍修笑了笑,拍著桌子,灌了一口酒道:“你看,放在當年,那是你陪著我喝酒,我說著胡話,你總是聽著我說,醉不到深處,怎麼今天你就喝醉了?你看你,哪還有一點陳先生的樣子。”
陳長生大手一揮,面帶醉意,說道:“誒誒誒,說那些作何,喝酒喝酒!”
“哈哈哈,好,喝!!”
老劍修只覺得這樣的氛圍令人歡喜,有一個陪你大醉的朋友著實不易。
可當那一杯酒下肚,陳長生的笑意卻忽的戛然而止。
他打了個酒嗝,低著頭。
“作甚作甚!”
老劍修催促著,說道:“怎的就低下頭了,接著喝啊!”
陳長生舒了口氣,說道:“你說,我怎麼就醉了呢……”
老劍修聽後頓了一下,見陳長生滿臉醉意,聽到那話,又不禁恍惚。
“罷了罷了。”
陳長生卻忽的擺手,說道:“今朝有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喝酒!!”
老劍修回過神來,陪之笑道。
“幹!!”
陳長生仰起頭,提起那酒罈,往那口中灌著酒。
他真的醉了。
醉的一塌糊塗。
二人喝到夜裡,那桌上,地上,擺著的都是酒罈杯子。
二人足足喝了有十餘罈子酒。
到後來,都醉的不省人事,一個趴在桌上,一個躺在地上。
陳長生醉醺醺的,口中還在喃喃著。
“我怎麼就醉了呢……”
“怎麼就醉了呢……”
“呵呵……”
他也不知自己在唸叨什麼,昏昏沉沉的便睡了過去。
所有的憂愁在醉了的那一刻盡數消散而去。
酒可消愁,酒可消愁……
歲月使得這位先生變得不似從前了。
當初的當初,一壺酒就足以讓這位先生忘卻那些煩心憂愁的事。
可如今,喝的不省人事,卻都沒用了,他還是會想起一些瑣碎的事。
那些離去的人,那些變化的事物。
在這歲月之下,早已將這愁緒堆積在了陳長生的心底,千般法門,都不足以消磨此愁。
……
陳長生和老劍修最後是被抬回劍山的。
也多虧了此地酒肆的小二認得老劍修,匆忙跑去劍山報了信,山上的弟子才知道了此事。
魚紅豆跟江成休一人揹著一個回了劍山。
江成休也將那酒氣給結清了,十多壇酒,費了不少銀子。
“唉……”
江成休無奈嘆了一聲,說道:“景長老真是讓人頭疼啊,這都第幾次了。”
魚紅豆眨了眨眼,無奈笑道:“這次我也遭了殃。”
江成休看著眼前醉倒的兩位前輩,卻是無奈。
他道:“若是同輩,我非得一人一腳。”
魚紅豆連忙道:“師兄,噓,這話可不能說,長老跟這位先生可聽的見呢。”
江成休也不再多言了,他道:“我聽說,陳先生替你重新煉製了一柄劍?”
“師兄想看看?”
“嗯,想瞧瞧。”
江成休頓了一下,說道:“陳先生不同於旁人,我當年的時候,便是得陳先生傳授了幾招劍式,精妙無比。”
魚紅豆見此接下了身後揹著的劍,卻不解開,說道:“師兄,我有些不敢解開,我怕他跑了。”
“跑了?”
江成休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魚紅豆這才解釋起了今天的經歷,自從陳先生重新煉製了這柄劍後,這柄劍就有些不聽使喚了,他往東,劍往西,唱反調。
江成休頓時就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