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董赤玉跟餘有魚趕到南北樓時,只看見了那匹倒下的馬兒,至於如意跟平安去了何處,卻無人知道。
餘有魚心中似有所感,她那臉色發白,險些昏了過去。
董赤玉將她給扶起,未有言語。
這世間的生離死別總是那樣的折磨人心,她無言訴說,僅能靜靜的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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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行多年的鷹妖離開了這裡。
這座山中餘下的只有寂寥。
如意守在那墳前,她什麼都不說,眼裡剩下的多是一些平靜,但在那平靜之間,更多的卻是絕望。
人死如燈滅,她再清楚不過這個道理了。
只是她有些恨,恨這個老天。
人的命數為何天定,她不明白,她甚至想將那高高在上的天道拉下來問一問。
自己的命,難道不應該自己選嗎。
天譴天譴,著實可笑。
那山裡的風吹的很是凜冽,刮在臉色如同刀割一般。
如意的面色發白,如那白髮一般。
她在手裡守了三日,白日裡少有言語,夜裡清冷寂寥,便會話多,她也不知道自己夜裡說了多少話,已經記不起來了。
兒時的記憶浮現在腦海裡,那般自在隨性的日子早已遠去,她不再是一個小丫頭了,平安也早已不是那個小孩。
姐弟二人各自有道,在於江湖,在於這個天下。
三日後的清晨,露水順著那樹葉落了下來,滴落在瞭如意的鼻尖,好似也在提醒她一般。
“平安……”
如意輕拍著地,有些無力的喃喃著:“阿姐走了……”
“阿姐走了……”
說著卻又不爭氣的淌下了淚水。
下山的時候也是一路哭著的,隨著風吹,那淚水一邊落下,一邊幹去。
她回了青山城裡。
找那街邊的小販買了根冰糖葫蘆,她一個人吃著,沒有什麼滋味。
苦的厲害。
當她重現推開那船風巷子裡院子的大門。
灰塵鋪面而來。
她一點點打理著,也不說話,可不由得的,那身軀卻傴僂了下來。
好似一瞬之間便老了。
當董赤玉收到訊息的時候,以及到了冬末,她帶著餘有魚趕到了青山城。
董赤玉看著憔悴的如意很是心疼。
“你這個傻丫頭。”
董赤玉這樣對如意說道。
如意抿著唇,抱著她大哭了起來。
“我沒有弟弟了……”
“木頭,我沒有弟弟了。”
她大哭著,淚水浸透了董赤玉的衣衫。
董赤玉輕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著。
其實她明白,如意從來不把自己的命當做一回事,但對於身邊的人,她卻懼怕他們的離去。
餘有魚去山上看了師父,得知師父能過重歸故土,她為師父感到開心,可到了山上,她那眼淚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除卻阿爺以外,師父是對她最好的人了。
阿爺早早的就走了,如今師父也不在了。
那種孤單的感覺,讓餘有魚感到撕心裂肺,好似這天地遼闊,而她卻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她失去了自己所能唸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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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之中,陳長生的一場大夢也激起了幾次震動。
那夢法之中的餘威盪漾到了這地府裡。
滿月設下了禁止,但卻也無法阻止這亦真亦假的東西。
她索性也沒管了,任由如此。
慢慢的,她似乎能聽到那夢中的聲音,一字一句連貫起來,總讓人覺得在唸書。
她也沒有管顧。
而在那夢中。
念著山海經的陳長生忽的頓了一下。
著世間的演變也在這一刻停滯了下來。
守在此地的趙玉清也是一頓,參悟許久的他睜開了眼眸,目光望向了陳長生。
“完了?”
趙玉清嘀咕了一聲,低頭看去,卻見眼下世間卻已經足夠完善了。
陳長生道:“我留在人間的一道劍氣…碎了……”
“嗯?”
趙玉清頓了一下,看向了陳長生。
陳長生有些猶豫不決。
待趙玉清再度低頭,卻見下方的世間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