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滿月見趙玉清身上泛起了劫氣。 她頓了一頓,踏步向前。 那零散的劫氣於趙玉清的眉心之間泛起,微弱卻能泛起微光。 “劫氣?” 滿月有些意外,大抵是覺得似趙玉清這樣的修士遇劫著實讓人驚訝。 可當她再靠近一步。 忽然之間,趙玉清身上的劫氣大漲,同時那肉身腐朽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 滿月抬手試探,她頓了一下,又是一怔。 “怎麼是情劫?” 滿月一時有些茫然,這更是撲朔迷離了。 怎麼夢一場反而引來了劫難,而且還是情劫,似趙玉清這樣的人,竟還未曾渡過情劫? “竟然連情劫都沒過就能有這樣的道行?” 可轉念一想,滿月卻又釋然了,或許似趙玉清這樣的人就應該是對情慾釋然的。 “不破不立,是個法子。” 可這樣做也有壞的結果,如何趙玉清不能及時抽身的話,或許更是會被留在那夢法裡,但仔細深思,他如今都已經這樣了,甚至可以說是無可救藥了,既是這樣,又還有什麼在乎的呢。 想到這兒,滿月也鬆了口氣。 如果說起來,她是對於趙玉清很是看好的,早年的時候,那魔頭便時常與她說起趙玉清的厲害之處,滿臉都是驕傲,滿月也在這些嘮叨之下對於趙玉清熟悉了起來。 還真是捨不得他死。 …… 趙玉清不做教習了。 他用自己的月錢跟衙門老爺換了一片田產,衙門老爺賞識,又給了一頭牛。 時隔千百載,再次掄起鋤頭,趙玉清到底是有些不太習慣,可很快就熟練了起來,沒一個下午,就將三塊田給犁好了。 在那田邊,他的娘子正在繡著衣衫,見他過來,貼心的為他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 二人手握著手,落日灑在他們身上。 趙玉清莫名的臉紅了起來,卻不如一個女子膽子大。 唐蘊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相公你怎麼臉紅了?” “啊,哦……沒有,天熱,嗯……” 唐蘊笑著摸著相公的臉,說道:“我相公可真俊郎,上哪裡找這樣俊美能幹的郎君啊。” 趙玉清的臉更加紅了。 唐蘊抓著他的手,說道:“天快黑了,相公咱們回家。” “好,好……” 利索的一個人,如今卻是結巴了。 陳長生偶爾會看上一看,每看一眼都覺得自己認錯了人。 ‘他還是趙玉清嗎?” 陳長生微微挑眉,神情都恍惚了。 吧唧了一下嘴,陳長生莫名又覺得趙玉清有些可憐。 他只是一試,借了一張面孔,其他的,他任何都沒有管,只是沒想到趙玉清卻自己陷入了其中。 儘管他心裡面知曉這世界是一場夢。 他經常瘋瘋癲癲的,好像也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可往後又該如何呢。 陳長生早以為他做好了劇本,這情劫,是在害他,但同樣的也是在救他。 他欠了這天大的人情,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看著趙玉清被自己拖入深淵之中。 農家桑田,男耕女織。 這樣的日子讓趙玉清忘記了自己是誰。 他曾是魔頭,是那浪跡天下留下劍仙之名的修士,可如今卻只是一個農夫,穿著樸素的衣服,有一個愛他的娘子。 就這樣簡單。 . . 王和作為魔山之上職權僅此於掌山的魔修,一心都撲在了發展魔門之上。 他發現了這世間氣運的妙用,明白了為何那高高在上的修士為何會為氣運爭的頭破血流。 天地造化,在於氣運! 氣運在身,可攀天穹! 他痴迷於此,整日鑽研。 可這一日,卻有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陳長生。 王和對這個人很是熟悉。 早年在人間時就曾見過一面,後來更有無數多的傳聞說起此人來,簡直是如雷貫耳。 而這個人,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只是這麼輕輕的拍了怕他的肩膀,便無法動彈了。 王和微張著嘴,驚恐的看著那人挪到了自己的眼前。 他無法出聲,只是瞪著眼眸望著。 無論他如何努力,卻好似都無法破開這禁錮,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魔君撇了一眼面前的人,說道:“雖說你不是最佳的人選,但你卻是最合適的那個……” 說著,他抬手之間,將那一枚散發著盎然魔氣的魔丹取了出來。 在王和的注視之下,那人將那一枚魔丹送入了他的口中。 魔君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隨即王和恢復了行動,頓時之間低頭吐了起來。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王和身上的魔氣忽的湧動了起來,一瞬間,那五臟六腑之中湧出一股無比霸道的魔氣,僅是一瞬之間,就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 魔君平靜而道:“魔丹入腹,當名為尊!” 王和忽的感覺自己的身軀沉重了起來。 他晃盪著,想要誅滅面前的陳長生,可此一刻,卻沒了任何力氣,他來回的晃動著,將那案桌上的物件盡數推倒,魔氣激起,周遭的水潭震動了起來。 “嘭!!” “啊啊啊啊!” 王和的口中發出了慘叫之聲。 魔君稍微退遠了一些,平靜的望著。 這魔丹,他本事為趙玉清準備的,可事情卻推遲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