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清能夠理解的了雲恆子對於此事的執著,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成的,這其中的變故總是數不清的,猜不透的。
他也曾於這天地對弈一場,但最後的結果,卻是那樣的不盡人意。
那時候他便明白一個到底,這天下就該是如此,只有如此,這裡才是一個天下,而不是一個沒有規矩的地方。
他厭倦了,所以後來才在雲浮山上清修,少有再過問過這人間之事。
告別了雲恆子後,趙玉清便回了自己的居所。
而心魔卻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心魔看著他,等待著他開口。
趙玉清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人與你有同樣的心思。”
心魔聽後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頓時大笑出聲。
“好,好啊……”
心魔的笑聲戛然而止,卻又化作了一聲長嘆。
“這世間越來越有趣了。”
趙玉清推開了門,再沒有理會他的胡言亂語。
心魔得到了答案,便就此離去,他此時也改變了態度,或許對他而言,這位妖主是個不錯的趣味。
……
陳長生在一年過後,回到了修仙界中。
修仙界中少有四季如常的地域,只因這荒海多變,氣候也因此多變。
正是六月,天上飄起了雪。
陳長生對這樣的一場雪有著別樣的思緒,這是他少有見過的天象。
雪花落在掌心之中,很快就化為了水。
這又不禁讓他想起了當年在靈籠之中的歲月。
那一場雪……
著實讓人記憶猶新。
他於雪中練劍,一劍寒山雪,使得這大雪盡數往他所在之地聚集而來。
那是一段平靜,思緒不亂的歲月。
陳長生回過神來,收回思緒,喃喃道:“這場雪越下越大了……”
他喃喃了一聲,走在這荒無人煙的雪地之中,他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周遭一片白茫,什麼都看不清楚。
也不知道這場雪會下多久。
他進了一片林中,索性在這林邊暫且歇息。
見雪不停,便在此地暫且修了一間小屋避寒。
每日無趣,他便坐在屋中,拿出紙筆繪製這修仙界的輿圖。
將自己所知曉的,記得的,盡數畫進了這一幅輿圖之中。
從人間南域的飛舟渡口開始,順著飛舟的線路,再不斷繪至修仙界之地域,畫著畫著來到了清淵,接著往後,將這一切都標註明白。
這個世界太大了,陳長生將自己所記得的全都畫在了上面,卻還有一大片空白之地。
不過無礙,陳長生覺得,總有一日會畫完的。
大雪落了七日之久,終於停了下來。
而陳長生也重新踏上了路途,前路漫漫,不知去往何方,慢慢去走,慢慢去見,這是他陳長生獨有的執著。
……
陳長生的腳力甚好。
這一段時間裡,他走過了許多地方。
依照記憶之中的輿圖,他此刻正在清淵往北而去大概三千里的地方,這裡沒有城池的蹤跡,但一路過來,卻有村莊。
自給自足,沒有王朝政權。
而在這些人的眼中,這天下之間,權利最盛的無外乎是仙山上的仙人。
這就是修仙界,近乎八成的地方都是如此。
修仙界沒有王朝更不會有政權一說。
陳長生見一些地域落後不矣,雖有農桑,但一切卻都尤為原始,水渠在旁,卻不知引水,衣衫更是以麻繩編織而成。
思慮良久,陳長生便偶爾停留一地。
教授這些人如何從河流之中引水灌溉農田,又如何用別的材料編織衣物,另外又教授了一些如何預防病蟲害的知識。
想了想後,陳長生卻又覺得這樣做著實是杯水車薪。
直至他在一個路邊的酒肆裡與一個女子閒聊,才有了思緒。
“你有這樣的本事,何不編成書,供人閱覽。”
“話是如此。”陳長生說道:“可是這裡村落與村落之間相隔甚遠,訊息更是閉塞,更別說識字的也沒幾個人,一本書落入這裡,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說不定最後只會成為一個墊桌角的物件,甚至拿去燒火。”
酒肆的女子聽後也不禁思索了起來。
不得不說陳長生說的的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