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臨走之時,將青火託付給了玄九仙山的掌教真人。
掌教真人見了青火之後大驚失色。
“這是……”
陳長生道:“離火真人曾經煉製的青火,其有靈智,機緣巧合之下被陳某尋來。”
掌教真人恍惚不矣,他這才明白,陳先生說的那位朋友,到底是什麼,原來不是人啊……
掌教真人待青火不差,畢竟是陳先生的事,他自然也上心,又因為他手持白芷,青火也沒多少抗拒,留在了這裡。
在後來的某一天裡,陳長生莫名的就消失了,就如他曾經告訴青火的一樣,他的離去,本就是悄無聲息的。
……
當陳長生回到輪迴,卻看到了一副別樣的場面。
魔君的夢法似乎擴大了。
朝那腳底望去,雲下有了一片人間。
曾經的時候,這裡只有天庭而已,卻從未有人間之說。
如今有了。
陳長生回過神來,回頭看去,卻見魔君正在不遠處看著他。
見陳長生髮現了他,魔君便走了過來。
他問道:“如何?”
“什麼如何?”
“這天下。”
“還行。”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說道:“就是有些小。”
魔君說道:“我可不似你一般,從不考慮後果,有這麼大就足夠了。”
陳長生的視線再度朝那人間望去。
在那諸多人影之中,看到了一道與之相貌無二的身影。
一轉眼,卻已經成為了一個少年模樣。
魔君說道:“我封印了他的丹田氣海,又鎖了他的神念,並重新改了這片夢法的規則,他走不出來的。”
陳長生聽後回過神來,卻又在轉眼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魔君看著他的反應,說道:“我勸你還是放下那些仁慈之心,你能將我困在這輪迴裡,往後,他也會與你走向對立。”
陳長生搖了搖頭,卻道:“若是說來,他本身沒有什麼錯。”
“那你我就有錯了?”
“魔君。”
“嗯?”
“我覺得,或許我們應該放下一些東西了。”
陳長生轉頭看向他。
魔君皺起了眉頭。
陳長生接著說道:“數千年歲月,你謀劃了不知多少,可陳某依舊沒能明白,你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改天換地?可改天換地的意義又在何處呢?”
“我們與天同生,亦其同死,若是說的簡單一些,你所想要的,難道不是在求死嗎?”
陳長生道:“若不是為了改換天地,只是為了求一個安穩的餘生,可是……我們所認識的,所知曉的人,卻都已經離去了。”
“不都已經晚了嗎?”
魔君聽著他這些話,半晌沒有作答。
他來回踱步,片刻後才對陳長生說道:“我曾經與你一樣,也這樣想過。”
“我也在想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就好像真就如你所說的一樣,只是為了求死,做的這些事情,彷彿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後來我才明白。”
魔君看著陳長生,說道:“我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你不明白我的執著,我所經歷的痛苦遠遠要比你多的多,我曾告訴過你,催使著我的東西不是其他,而是仇恨。”
魔君看著陳長生,說道:“在長久的歲月裡,我曾幾次忘卻了繁雜的記憶,越發久遠,便越是會令人發瘋,做這些也不是想改變什麼,我只是不想自己徹底迷失在這歲月的長河裡。”
魔君說道:“終有一日你也會變成我這樣的,當你經歷了歲月的摧殘,想要靜下心來尋求那道的真解,忘卻凡俗的情慾,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太上無情,可最終,你卻只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狗屁,什麼都不是。”
他接著說道:“就像是孩童一樣,年幼時總是會因為許多事情感到開心,而在長大以後,那樣的開心,卻越來越難了,你應該想的明白,我們最終會走向怎樣的結局。”
陳長生舒了口氣,說道:“或許天道是對的呢,這般詛咒本就是為了我們而考慮的。”
魔君卻沒有反駁,而是說道:“是啊,兩千年,忘卻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被抹除,無論是修為還是記憶,可是你甘心嗎?”
魔君看著他,問道:“你陳長生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