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蕭洞虛說完了一切。
阿青的心緒在短暫的恍惚之間,化作了平靜。
她不明白為何如此。
她想自己應該不安,應該擔憂,應該……
總之會有許多的反應。
可此刻的她卻顯得異常平靜。
大抵是大雪山的寂靜已經讓她變得不像是從前了,心裡無聲,更是無聲。
“青麼道友?”
阿青回過神來,她道了一句:“那便是說,長生他很難醒過來,甚至是,醒不過來,可對?”
蕭洞虛張了張口,片刻後卻是認同了這個答案。
阿青舒了口氣,說道:“多謝蕭道友告知。”
不久後,阿青離開了天機山。
她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自己所知道的這些事情。
下了山後,剩下的便只有茫然。
她匆忙下山,卻好似什麼都沒有尋到。
好像一切都已經無事無非。
就好像那光禿禿的大雪山一樣,師父說,曾經大雪山草木皆靈,乃是世間不可多得的洞天福地,如今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歲月會改變很多東西。
站在那渡口之處,看著那停在渡口的飛舟,阿青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了。
好像這世間的許多事情,都沒了意義。
可她卻又想不明白,自己的意義又是什麼。
下山一場修行。
在她下山的時候,師父就這樣告訴過她。
……
如今這世道里,魔修的情境也很是難熬。
魔君不知道去向,在修仙界修士高呼著斬妖除魔時,剩下的魔修只能報團取暖。
這個世道不待見魔修。
事實就是如此。
不過王和不覺得魔修有什麼不好的。
世間大道,各有出路。
“身懷浩然正氣的就一定是好人嗎?身上魔氣滔天的就一定是惡人嗎?”
王和這樣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服。
劍生花聽到他這話笑了一下,說道:“你太天真了,這世道可不是以好壞善惡來區分人的。”
王和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他回了一句:“而是誰勝了,誰說的算。”
劍生花點了點頭,說道:“對。”
他把玩著手裡的小劍,說道:“當年魔君橫推三萬裡,將這修仙界鬧的天翻地覆,那時候,沒一個人敢在魔君眼前大呼小叫。”
王和聽到這話眉頭微挑,說道:“提起魔君……”
他張了張口,說道:“現在手底下的弟兄們有些不安,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人間王朝的國君失蹤了一般,他們都有些擔心玄門的弟子殺上門來。”
“擔心也是多餘的。”
劍生花直言道:“走上了這條路,就無法回頭了。”
王和聽後頓了一下,說道:“你這話也太直白了些,總不能就這麼告訴他們吧。”
劍生花笑道:“自然不會,但他們的確沒法選擇。”
王和有些無奈,他輕嘆了一聲,索性便不講話了。
他只是覺得這世道有些可笑。
手底下的這些魔修,說來也可憐,隨便拉幾個出來,都是曾經飽受苦難摧殘,苦於無力改變眼下困境的人,一入魔道,才讓他們真正的成為了人,這樣的人佔了至少七成。
試問一下,這些人有何可恨,他們應該更為可憐才是。
王和沉思著,卻道:“沒有魔君在,我二人擔不起這個魔門的名頭來,你要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聯絡上魔君。”
劍生花聽後頓了一下,他道:“我只有說試試。”
王和接著說道:“咱們還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東躲西藏的,終究是不行的。”
“嗯……”
劍生花有在考慮。
但他也不知如何處置眼下的情況。
他又哪有本事找到魔君呢。
沒有錯,作為那魔頭手底下親近的人,劍生花一樣不知道當初的真相,更不知道,當初醒來的魔君,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在一陣沉寂過後。
王和卻是忽的抬起了頭,說道:“我想開魔山!你跟不跟?”
劍生花聽後愣了一愣。
他卻是坐直了身子,問道:“你開?”
王和點頭道:“你我二人,在魔修之中影響力最大,血河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