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見此也沒再多問什麼。
撇過這個話題,隨即又問道:“不知觀主修行法門有多少歲月了?”
“貧道才不過修行了五年歲月,道行微末,如今還摸不著門路。”
“法不可輕傳,觀主能摸索到這般程度也極為不易。”
“道友見笑了。”
玄誠子其實並沒有什麼仙緣,這其實不難辨認,修行術法的確是需要天資與悟性的,可惜玄誠子都不具備,不過好在他的道心堅毅,可見其這數年裡付出的辛苦非常人可及。
陳長生此番前來其實是想看看人間道門未來的大勢氣運是否在此地。
其實止玄真人是個不錯的人選。
但可惜其已然仙逝。
陳長生起初以為要麼在當代觀主身上,要麼被選定的人就在青仙觀中。
結果,卻都不是……
或許是在另外的道觀?
這人間大大小小道觀數不勝數,雖說青仙觀是道統所在,但不見得道門的大勢會因青仙觀而起。
‘也有可能道門的興起之機不在山中道觀……’
在朝堂,在江湖,都說不定。
陳長生的目的就是想找出這關鍵的一子。
只需看清這一子是修仙界仙山修士所落,還是天道所落,也就能確定天道是不是真的陷入了混沌,這樣一來,自己也好佈局冥府輪迴之事。
‘卻不知道這人間道門的事是何人在負責……’
陳長生看向了玄誠子,隨即問道:“不知當初下凡的仙人尚且還在此地嗎?”
玄誠子搖了搖頭,說道:“上仙早已離去,貧道也無處可尋,這些年也有不少人來我青仙觀求仙問道,但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當真不在嗎?”陳長生問了一句。
玄誠子頓了一下,說道:“貧道又何必說謊呢。”
“陳某知曉了。”
陳長生隨即道:“許多年前陳某有位故友葬在此山,既然來了,自當祭奠一翻,便不打擾觀主了。”
玄誠子頓了一下,說道:“此時天色暗淡,道友何不在此留宿一夜,實不相瞞,貧道心中於法而言有許多不解,想請教道友。”
陳長生道:“觀主糊塗,術法歸根結底都只是修士的一種手段,若將修士比作江湖人,術法便似劍法劍招,雖是必不可缺,但此當真比得上一顆武練之心嗎?”
玄誠子思索了片刻,問道:“道友認為,道心更為重要?”
“也非此意。”
陳長生說道:“於道法而言,世上修士各有見解,有人認為法重於道,也有人並不認同,但在陳某看來,或許這是在於人不相同,觀主資質平平,故而術法難成,但好在是有一顆向道之心,於觀主而言,應是道有所成,法即自然,如此便可水到渠成。”
“道有所成,法即自然……”
玄誠子心中一怔,似有所感,轉眼入定。
陳長生見此便也不再打擾,邁步走出了殿中,將那觀門關上。
此前給陳長生引路的小道長正在殿門口等著。
陳長生見他道:“觀主方有所感,已然入定,還請小道長守在此地,莫要讓人進去打攪。”
小道長愣了愣,答應道:“啊,好……”
陳長生隨即邁步,朝著另一邊走去。
小道長回過神來,隨即道:“居士要去何處?”
“陳某去見見故友。”
說罷他便邁步走向了一條小道。
小道長想要追上去,可轉頭又看向了大殿,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這可如何是好。”
小道長一時無奈,左右為難。
他見那青衫居士不見了身影,於是便也只好作罷,乖乖的守在了大殿門口。
小道長也不敢進門,就在門口守了起來。
“唉……”
他也不知要守多久,但觀主不出來的話,他也沒辦法離開。
可他又怕那位居士到底亂跑,招待不周的話又要怪罪,感覺哪哪都不對。
………
陳長生來到了燕黃樓的墓前。
自從止玄真人走後,大概也沒有人勤來此地了,不過燕黃樓墓前還是擺著些許祭品,還有一些紙錢。
清明的時候有人來過,或許是王三娘跟如意吧,畢竟黃老頭也沒有別的故人了。
陳長生從袖中摸出一壺桃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