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完故人過後他們便離開了秋月坊。
北上而去。
墨淵問道:“我之前聽龍君說,先生不在道觀的這些年去了淵川?”
“淵川的青山城。”陳長生道。
“北去上京,正好順路,先生要去看看嗎?”
“是打算去看看的。”
墨淵點了點頭,記下了此事。
先生的故人多是些凡人,見一面便少一面,既是如此,那可千萬不要錯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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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城起了大雨。
入夏過後,此地常有大雨暴雨,一日可換三件衣裳,長衫短衫換著穿,入了夜後甚至要穿兩件。
“淅瀝瀝……”
大雨落在那屋瓦上,化作水珠打落下來。
瓦片的清脆聲悅耳動聽。
有人頂著雨躲進了那茶樓裡,拍打著身上的水珠,暗歎兩句這雨來的不瞧。
“這雨可真大啊。”
“誰說不是呢,走了黴運了。”
“臺上的先生在說哪出呢?”
“說《聊齋》呢,哪篇我也忘了。”
“走走走,進去聽聽。”
正說著,便聽一聲醒木聲響起。
“啪!”
醒木作響,見那茶樓裡的說書先生話語清晰流利,說起了一段段故事。
唐記茶樓不知從何時起便不講往事了,多是一些杜撰的話本擺出來講,雖說缺了些真實,但一樣讓人神往故事中的人或物。
茶樓裡的聽客可不少,目光與耳朵都落在了那臺上的說書先生身上。
在眾人聚精會神的時候。
卻見那茶樓門口走進了兩道身影。
瞧著像是一位貴公子身旁跟了一位先生。
墨淵說道:“先生當年就在這說書?”
陳長生笑道:“好多年前的事了。”
二人尋了一處空位置坐了下來。
茶樓的夥計上前來問了一嘴。
墨淵便道:“一壺茶,兩盞碗,香豆一疊。”
“得嘞,這就來。”
夥計聽後便去端來了茶水與香豆。
墨淵遞上了銀子,隨即便擺了擺手。
夥計識趣的離開了。
“你莫不是真打算聽戲?”陳長生問道。
墨淵道:“對啊。”
那不然呢。
陳長生無奈一笑,說道:“我當你是有什麼事呢。”
墨淵笑道:“就是想看看先生這些年在做些什麼,之前聽先生說起,我就有些好奇先生在臺上說書是什麼樣子。”
陳長生道:“那你可看不著了,我那時候全靠著話本功夫撐起的檯面,到如今也不新鮮了,上去了就是要捱罵的。”
“先生儘管上去,誰敢不說聲好,我便打的他叫好。”
“可不興這樣。”
陳長生舒了口氣,抬頭看了一眼那臺上的說書先生,前些年的時候見過,只是比起之前蒼老了些,是個熟也不熟的人。
他回過神來,說道:“陳某得去見一個人,你若是想聽書,便慢慢聽就是了。”
墨淵點頭道:“先生不用管我。”
陳長生點了點,起身往那茶樓外面走去。
他走到那櫃檯前的時候頓了一下,見那裡面坐著撥動算籌的劉掌櫃。
陳長生猶豫了一下,想著還是之後再來敘舊,於是便也沒打招呼,離開了茶樓。
櫃檯裡的劉掌櫃似是被遮擋了光亮,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抬眼瞧去,卻只看到了一道背影。
他愣了愣,覺得眼熟。
但卻又沒細想,大抵是熟人太多了的緣故。
低頭下來,便繼續算起了賬。
陳長生順著街道往下走,直至看到了那那個熟悉的巷口,轉身走了進去。
巷子裡的青苔好似被人清理了些,記得當初走的時候還有些滑,如今可好太多了。
轉進巷子,入目卻見旁邊的院子門口正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他的手中拿著竹條,好似在編織什麼東西。
老者看到陳長生的那一刻不禁愣了一下。
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站起了身來。
陳長生走上前,問道:“如今怎麼做起這些活兒來了?”
歐陽風好久才回過神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放下的竹條,隨即道:“入鄉隨俗,編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