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上京城算是一個常來之地了。
縱觀這歲月之中,陳長生一次一次,間隔歲月良久,這上京城的格局一變再變,這座城的主人也一變再變。
若是放在早年間,他定然是要去那皇宮溜達一圈,就似那頭一次來一般,見一見,看一看,瞧瞧這世間許多人都未曾見過的風光。
可如今已不是風光了,僅觀這上京城百姓的面容便能瞧見沒了往日的光彩,好似無時無刻都在擔憂著國破家亡,皇帝年幼,不知政事,後宮干政,文書摺子都得一一經過那太后所觀,認同才可透過。
政事上尚且如此,更別提那戰事了,糧餉嚴重不足,若非唐氏商行鼎力相助,花費數十萬兩,那前線上的兵卒都沒用飯吃。
戰事吃緊,朝廷無能。
這讓誰能看的到希望,無數官員連聲嘆氣,本以為李林橫死後朝廷可以不再是他的一言堂,誰料卻又蹦出了個皇后。
身居高位的人謀取私心,可以發聲的人卻又屈服於淫威之下,不得上朝之人只能隨著那百姓暗自著急,遞上去的摺子不知多少,但無一例外都未能走到那皇帝案前。
不過數年,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大襄朝廷便有了當初景末時的沒落之象。
陳長生坐在茶樓裡喝著茶。
目光望著那街上的人來人往,心中思索無限。
如意正雙手捧著那有些燙手的茶碗,試了又試,大抵覺得不燙的時候才好不容易下了嘴。
“忒……燙燙燙……”
如意連忙放下了茶杯,吐了吐舌頭,說道:“陳叔叔你一定是有鐵嘴,都不覺得燙嗎。”
陳長生頓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茶,笑道:“酒要喝熱的,茶要喝燙的,陳某是有一張鐵嘴,不怕燙。”
如意吧唧了一下嘴,說道:“還是苦。”
總而言之就是不好喝。
跟小時候一樣。
如意說道:“我還是喝不出來這茶有什麼好喝的,小時候陳叔叔還說等我長大了就知道了,結果我現在還是不明白。”
陳長生愣了愣,說道:“你還記得呢。”
如意點了點頭,昂首道:“是啊,都記得清清楚楚呢,怎麼能忘呢。”
時間不長,在這數十年的歲月裡不過彈指一揮間,但也是因為時間不長,所以才記得那般清楚。
陳長生笑了笑,暗自搖頭。
“叔叔為什麼搖頭啊。”
“你不聰明。”
“?”
如意眨了眨眼,看了一眼狸花,又看向陳叔叔,說道:“陳叔叔是把我當狸花了?”
陳長生連連否認。
“就是!”
“陳某可沒這麼說。”
“狸花那麼笨,怎麼能把我當狸花呢。”
一旁打著哈切的狸花扭過頭來,睜著大大的眸子望著如意。
它好似在說: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些什麼?
“狸花看什麼看,我說錯了嗎。”
狸花張嘴,正要說話。
“狸花不準講話。”
“……”
狸花一時語塞,有些恍惚。
大抵是覺得如意變的忽然。
這些年,這些時候,如意很少像是這樣,好似轉眼之間就變回了當初行走江湖的小丫頭一樣。
對此狸花只覺得早年在江湖上聽到的話說的一點都不錯。
女人的臉色,真是說變就變。
狸花暗暗搖頭,想著如意都人老珠黃了,還當自己是個小丫頭了。
如意瞧著它那目光,大抵也明白狸花腦子裡沒憋什麼好話,索性就伸手敲了一下它的腦袋。
狸花茫然,“狸花什麼都沒說!幹嘛打狸花!”
“腹誹也不行。”
狸花眨了眨眼,單純的問了一句:“什麼不行?腹誹是什麼?”
頓了一下後,又問了一句:“好吃嗎?”
見如意不講話。
狸花又追問道:“有魚乾好吃嗎?”
“……”
如意對此表示無奈,輕輕拍了一下狸花的腦袋。
她心有悔意,大抵是覺得自己不該怎麼欺負一個傻子。
陳長生見這一幕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他挺開心的。
只是覺得如意這前半輩子不似他當初一般,總是一個人走在路上。
她有狸花陪著,總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