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雁軍之中的將士早便沒了力氣,伴隨著那夜裡敵軍的一聲嘶吼,將士們的最後一絲期盼也被倒了下來。
當天夜裡,營中甚至起了叛亂,大多數都逃了。
那七位老人浴血奮殺在那城外,不知死於哪個不知名的小將手中,就這樣悲慘的結束了他們的一生。
但對於他們而言,這或許不算是悲慘。
更像是他們該有的歸宿。
跟隨太祖的,便沒有好人,他們本就不該有好下場,死後入了黃泉,也得落入那地獄之中。
兵敗如山倒,軍中沒了重心,不過一夜之間,剩下的雁軍將士便降了。
這場夜襲好似不費吹灰之力一般,便將雁軍給徹底給擊垮了。
那軍帳之中的裕王緩緩舒了口氣,歷經幾月,總算是迎來了尾聲。
“可活捉了雁王?”
下面將士來報,卻都是搖頭。
裕王聽後有些不解,隨即便又問道:“那雁王手底下的人呢?”
“只剩下一個武將了,至於謀士……”
“王上,我們倒是發現了,只不過這些人當時奮殺在戰場之上,已經死於亂刀之中了。”
裕王聽後恍惚了一二,喃喃道:“不愧為趙貞的人。”
但相比起來,他還是更為好奇那雁王去了何處了。
“找!那雁王定然還在城中。”裕王只道了一句。
不出所料,不過半日。
將士們便在一處院子的水井下面找到了人。
當趙公左被押進大營的時候,他所面臨的,乃是裕王帳下一眾武將文士。
趙公左掙扎了一下,理了理衣裳。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向那坐在高臺上的裕王。
裕王也打量著此人,思索片刻後,卻是搖了搖頭,道了一句:“你應該不是真正的雁王吧?”
趙公左挑了挑眉,道了一句:“燕南天,你莫非是輕看本王?”
“王上之名也是你能直呼的?跪下!!”
說著趙公左的腿便被踹了一腳,辦跪了下來。
趙公左大笑了一聲,說道:“哈哈哈,當真可笑,不過是當年那人與青樓妓子所生的雜種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人上人了?”
“放肆!!”
“呲吟!”
頓時之間,營中抽刀拔劍聲不斷響起。
“竟敢汙衊王上,老子這便砍了你!”
“割了他的舌頭先!”
辱罵之聲不斷響起,那趙公左卻絲毫不懼,大叫道:“來啊,殺了我,哼,趙某說錯了嗎?你們可敢問問你們大王,他是不是青樓妓子所生?他爹又是不是那個裕王!”
“殺了他!”
在那武將就要動手之時。
裕王這才開口輕聲道了一句:“慢!”
“王上……”
裕王緩緩走了下來。
他一步步來到趙公左的面前。
趙公左見其面色不改,心中卻有些不悅,這裕王當真沉得住氣。
裕王半蹲了下來,看了看趙公左,又看了看帳中的弟兄。
“你們覺得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王上,自然是假話,王上身份尊貴……”
“就是就是。”
裕王笑了笑,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他說的對。”
此言一出,營中的將士都是一愣。
連同著趙公左也是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裕王。
裕王起身,說道:“本王的確就是青樓妓子所生,我娘早年追隨王爺,卻怕誤了王爺名聲,便從來未曾要過名分,而我,也根本說不上尊貴二字。”
“我與帳中諸位兄弟一般,皆是從微末而起,如今雖身居高位,但卻從未自詡人上之人,在這帳中,皆是與我浴血奮殺的兄弟,若沒有他們,便沒有我的如今,我亦視為手足。”
“王爺……”
在場的將士文士都是面色茫然,在愣神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裕王道:“本王並不覺得我孃的身份如何可恥,若沒有孃親,又何來我燕南天?若是因為本王如今有如此身份,便要本王不認這個孃親了,那我燕南天才是畜生不如,出生低微有如何,世道上下,從來都是成者王,敗者寇,出身尊貴就一定好嗎?出身寒微便一定不行嗎?可本王不是一樣闖出了一片天地?”
“王上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