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也沒有心思再去探討這些問題,回了屋子裡後便躺著睡了過去。
他覺得或許是有必要的。
如今這般混亂的天下的確需要一些穩定。
經濟的問題,逐漸在各個地方顯露,貨幣貶值,百姓手裡的錢不夠買米麵,再這麼長久下去,定然會生出大亂。
他忽然間知道自己該寫些什麼東西了。
於是在天還沒亮之前,他就已經在院子裡的石桌前坐了下來。
就如之前在酒肆裡面坐著的那個模樣,完全忘了外界。
榮事理起來過後見陳長生在寫著寫什麼東西,便湊上前去看了一眼。
為此還喊了他一聲,但卻不見陳長生有半點回應。
“怎麼跟著了魔似的。”
榮事理見此不作打擾。
齊掌櫃早早的就送來了飯菜,但就算是他一樣也沒能喊動陳長生。
二人都沒有打攪。
隨後榮事理便在齊掌櫃的建議之下,在這朧月城中閒逛了起來。
一直到了下午的時候,榮事理跟齊掌櫃回了小院。
卻是見到陳長生已經躺在樹下睡著了。
榮事理與齊掌櫃對視了一眼,卻都有些不太明白。
片刻後陳長生醒了過來。
他見齊掌櫃在場,於是便道:“齊掌櫃,陳某恐怕不能多留了。”
齊掌櫃聽後頓了頓,說道:“先生這便要走?”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可否勞煩齊掌櫃準備一輛馬車?”
齊掌櫃聽後道:“馬車自然不是難事,只是在下希望陳先生能在朧月城多休息幾日,先生是有急事?”
陳長生說道:“陳某倒也想多睡兩日,可惜時候不等人。”
齊掌櫃聽後也不再多說什麼。
隨即便問起了陳長生什麼時候走。
“今夜。”
……
夜晚的時候,陳長生趕著馬車出了朧月城。
他回頭看了一眼,想著自己沒看過這朧月城的模樣還真是有些可惜。
不過不打緊,以後有的是機會。
“駕!”
陳長生坐在前面趕著馬,榮事理便坐在馬車裡。
他掀開簾子看向陳長生,說道:“我們往哪走。”
“淵川,大概還有幾百裡地吧。”
“哦……”
這可是一條很長的路。
馬車夜裡在道上疾馳,夜晚路上無人,也無車馬,自然是一路暢通。
榮事理有些心驚膽戰,說道:“你慢點!可別給我這老骨頭給抖散架了。”
“已經很慢了。”
夜裡無聲,馬車行駛在那黝黑無光的路上,濺起的石子落至路道兩旁,噼啪作響。
“駕!”
轉眼間就到了天亮。
榮事理早便睡了過去。
奇怪的是這馬車一路顛簸,但卻並沒有將他給吵醒,反而睡的異常安穩,這倒是讓他有些不太明白。
醒了的時候,天上已經是灰濛濛的了。
馬車緩緩朝著前方走著,沒有夜裡那樣快了。
而陳長生則是坐在馬車前面,手中拿著筆抱著一本書寫著,也不管那馬兒往哪裡走。
榮事理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說道:“喂,你幹什麼不牽馬繩!”
陳長生頭也不回的道了一句:“馬兒聰明,無需陳某督促。”
榮事理張了張口,說道:“聰明能聰明到哪裡去,一頭馬兒難不成能知道往哪走不成?”
陳長生道:“它知道。”
馬兒哼了一聲,好似在回應陳長生的話。
榮事理張了張口,說道:“我是真不太明白你要幹些什麼,好像有目的,卻又好像沒有,跟來遊山玩水一樣。”
陳長生頓了頓,說道:“也算是遊山玩水。”
榮事理輕嘆了一聲,不再作聲。
陳長生的注意力也落在了手中的書上,他緩緩的寫著,塗塗改改,也不知寫了多久,但手裡的那本書卻已經翻了大半了。
此時他已經寫到了物價與貨幣的關係,還有增發貨幣相關的內容,差不多也快了。
能寫的東西也不多,這書上有什麼內容,也只取決於陳長生還記得多少,雖說零零散散的,但總歸肯定是有用的。
馬兒往前緩緩的走著。
一直來到了一處草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