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飽跌跌撞撞的闖進了一片雨霧之中,直至此刻,她才是徹底慌了神。
眼前的路模糊不清,更是分不清東西南北。
“這是哪……”
宋飽的心緒焦躁了起來。
她的目光朝著四周望去。
方才指引著她的那一抹光亮也在她闖入這片境地過後消失不見。
“轟隆!!”
一道雷響驚動了世間。
同時也將宋飽給嚇了一跳,她不禁驚呼了一聲,那雷聲好似就在她的頭上炸響,頓時便蹲了下來。
宋飽慌了,她甚至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便該聽陳大哥的話,不胡亂跟過來。
“爹,娘!!陳大哥!”
宋飽喊著,心中的懼怕不已。
至此刻,才聽一道聲音忽的在她耳畔響起。
“宋飽,到這兒來……”
宋飽愣了愣,“是陳大哥?陳大哥你在哪?”
“到這兒來……”
宋飽連忙順著聲音的來源跑了過去。
她步子踉蹌,順著這道聲音的方向往前,片刻之後,眼前的雨霧忽的散開,眼前忽的出現了兩道身影。
身著青衫的陳大哥,還有一個不曾見過的女子,那女子瞧著尤為好看,可卻讓人難以親近,僅是看著,便給人一種懼怕之意。
“陳大哥!”
宋飽連忙跑了過去。
陳長生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小姑娘家家好奇心這般重可不是什麼好是。”
宋飽著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陳長生和煦一笑,說道:“回去等著挨你孃的罵吧。”
聽著陳長生的話語,宋飽的心中生出了些許安定,似乎也沒有方才那般懼怕了。
她躲在陳長生的身後,目光則是望向了那個不知名的女子。
龍蓉看了一眼宋飽,隨即又看了一眼陳長生,冷哼了一聲後說道:“先生是上了年紀,竟這般慈和。”
陳長生平靜的看著她,說道:“世間萬靈不分三六九等,但卻有善惡好壞之分。”
龍蓉道:“善惡不一樣也是三六九等?我行惡之始便已是蒼天眼中最下等,縱使從善,卻亦無法改變,說我偽善,可所謂論跡不論心,偽善就不是善了嗎?”
陳長生平靜的看著她,說道:“陳某早年也曾與道過與你一般抱著同樣想法的妖怪。”
龍蓉饒有興趣的問道:“先生待他如何?”
陳長生道:“陳某剝去了它的肉身,命他作城隍事宜,庇人間百姓,除魑魅魍魎,無香火,無功德,長此以往,受三百年寂寥。”
龍蓉輕哼一聲,說道:“吾寧死,也不受這三百年折磨,三百年後,道心破滅,心不在此,歸降於這天理大道,我非是我,比死更難。”
她如此才算是看出他陳長生到底是如何心狠的一個人。
他不殺人,卻做著比殺人更加讓人膽顫的事。
陳長生卻是搖頭道:“卻也沒有你想的那般極端,陳某隻是覺得,他還不曾償還他的罪孽,那裡的百姓,也還……”
他輕嘆了一聲,卻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龍蓉的目光凝視著陳長生,只是平淡而道:“虛偽。”
說罷,她抬起頭來。
卻見那天上忽見一道亮光。
是這天地的威能,是那雷劫催命的聲響。
龍蓉舒了口氣,隨即卻是笑道:“天劫已至,那就請先生助我吧。”
陳長生看向身旁的宋飽,輕聲道了一句:“捂住耳朵。”
宋飽回過神來,連忙捂住了耳朵。
緊隨而來的,是那雷雲忽的化作一道旋渦,直掛頭頂,周圍大風席捲,好似要將此地盡數摧殘。
營山坊中。
大風似要將這整個坊鎮都掀翻過來。
那敲鑼打鼓的老者頓時跪下。
“水神顯威!水神顯威!”
老者跪地磕頭。
大風攪動著營山坊中的一切,牌匾被吹翻,屋瓦被連翻嫌棄。
坊中傳出了驚呼尖叫之聲。
甚至有的房子已然晃動,在那大風大雨之下似有倒塌之勢。
狸花見這樓宇在晃,頓時慌了神。
“怎麼,怎麼晃起來了……”
狸花神色一變,連忙看向魚紅錦。
魚紅錦也從驚駭之中回過神來,說道:“快,快穩住這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