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爺在院子裡待了有一刻鐘。
離開的時候,他的面色有些沉重。
芸香走出門來,只是看了一眼魏王,但卻什麼話都沒說。
魏王抬起頭來,卻是看向了陳長生。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至少在陳長生看來,這並不尋常。
但魏王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帶上一群侍衛便離去了,而那一車備好的禮則是留在了這裡。
陳長生與魚紅錦看到這一幕互相看了一眼。
魚紅錦問道:“他看你幹什麼?”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誰知道呢。”
“不簡單。”
魚紅錦虛起了眼睛,說道:“你該不是被那個什麼魏王給收買了吧?”
陳長生聽後笑了一聲,說道:“陳某可不像你那樣,一壺酒就能打發了。”
魚紅錦癟嘴道:“說我的好像很不值錢一樣。”
芸香走出了門來,朝著陳長生的院子裡走去。
魚紅錦倒是乖巧,起身道:“芸姐姐快來坐。”
芸香摸了摸她的頭,笑道:“紅錦乖了。”
魚紅錦笑了笑,得意道:“那是當然。”
“魏王找你是為了商路的事吧。”陳長生問道。
芸香點了點頭,說道:“他希望我幫他跟唐哥兒牽線,魏地好些年不與外通商了,大多數時候,貨物與財錢基本上都在魏地消化,這兩年下來,弊病逐漸明顯,他這次是真有些挺不住了。”
“他開了什麼條件?”陳長生問道。
芸香頓了一下,說道:“魏王是個放的下身段王爺。”
魚紅錦眨眼道:“有多放得下,他該不是給芸姐姐你跪下了吧。”
她這樣一句好似是玩笑話。
但這話說出來過後,芸香卻是並沒有開口,面色也沒有任何變化。
陳長生見此也是一愣,不禁看向了芸香。
魚紅錦意識到氣氛不對,她眨眼問道:“怎,怎麼了?”
芸香回過神來,答了一句:“沒事。”
顯然的,魚紅錦說中了。
在那過去的一刻鐘裡,這位魏王,當真下了跪。
這已經不是能不能放下身段的事了。
這也讓陳長生大為驚訝,雖說他這兩日倒是經常與魏王鬥嘴,互不相讓,但他其實看的出來,魏王表面好笑, 實際上心裡面城府也挺深的。
有些時候,表面越是明顯的人,內心就越是讓人難以明白,或許這是一種偽裝,當然也可能這就是他,但不得不說,這的確給魏王披上了一層外衣。
誰又能想到,那平日裡胡鬧膽小的魏王,竟有這般魄力呢。
陳長生問道:“所以最後是如何決定的呢?”
芸香說道:“其實之前的時候,唐哥兒就料到魏王會找到我這裡,唐哥兒也預料到了魏王即將迎來的處境,所以早便將這這些事都安排好了。”
陳長生聽後道:“說起來,陳某有好些年沒見過唐明鏡了。”
“他好著呢。”
芸香笑道:“人在京城,快活著呢。”
她停了停,說道:“事情倒是定下了,之後修書一封給唐哥兒,商行的掌櫃就會接替此事,不過唐哥兒之前卻在信中讓我向魏王討一件東西,我便將其當做條件跟魏王說了,不過奇怪的是,魏王好像有些驚訝,然後就顯得有些古怪。”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陳長生聽到這話問道:“什麼東西?”
芸香答道:“據唐哥兒說,是之前禹王府裡留存下來的一副禹王畫像,先生知道這畫像有什麼用嗎?”
陳長生聽後愣了一下。
“畫像?”
他恍惚間回過神來。
唐明鏡知道畫像的事?
這世上,知道那畫像的人少之又少。
禹王,也就是竹蘭先生,早便魂飛魄散了,燕如初算是一個,但也在不久前亡故了,竹生,也就是那畫像之中守著白塔的竹妖,他早也不再管顧那畫像的事情了。
還有一人應當也知曉,蘭亭,也就是之前陳長生給如意安排的師傅,但知道歸知道,蘭亭應該對那畫像的事管的不多。
莫非……
陳長生也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事,大抵跟燕如初脫不了干係。
唐氏商行,莫非也是他下的一手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