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稅沉重,但其實說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雁王想要守住這一畝三分地,不管怎麼都需要銀子,但在如今這世道之下,南域之地,可以說是最為富有,但卻也是最為貧瘠的。
好的地方在於著南域之地地勢雜亂,山巒層疊,這也擋住了外界不少的有心之人,其次就是氣候,十分適宜糧食生長。
但壞的地方,同樣也多。
早年的景人襄人,同時也造就了南北兩邊的不同。
太祖本是襄人,國家重心也在北域,本想平衡南北,但後來南域叛亂之事卻徹底斷了路,後來對南域的振興與教育之上便也就沒再太過於下心思。
少了人才!
放眼望去,難有可用之人。
在說這南域之地,山巒層疊,阻擋著的路實在太過漫長了,這也導致了商人的稀少,雖坐擁糧倉,但卻無法興起經濟。
至少,對於如今的雁王而言,卻是沒有一點辦法。
在軍需眼見著要沉底之際,便不得已拔高賦稅,將這一切都落在了百姓的身上。
這也是病急亂投醫。
在雁王還未找到別的路子之前,這賦稅便會這麼一直沉重下去。
陳長生道:“這南域之地,遭了些苦難。”
芸香頓了頓,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輕嘆了一聲,說道:“大世降臨,五方為敵,如此亂世,卻也是我等難以去改變的,縱有仙法,亦無法改變。”
倒不是因為所要承受的因果與苦難,而是根本就沒法去做,修士順天而行,這些位王爺承受天意,修士若參合其中,一言一行,皆是會落在蒼天的目光之中,或許還未開始,便結束了。
但也有例外。
陳長生道:“陳某倒是見過一人……”
芸香頓了一下,問道:“有人做成過?”
陳長生想了想,隨即便說起了禹王的事情。
芸香聽後大為驚愕,對於禹王的所作所為,她也想嘆一聲佩服,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有些不對。
她看向先生,問道:“先生以為,禹王所做之事,一定瞞過了天意嗎?”
陳長生聽到這話忽的一愣。
他不禁看向芸香,神色也在剎那之間恍惚了些許。
芸香停了停,露出一抹淺笑,說道:“芸香也只是隨口一提。”
陳長生回過神來,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陳某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他一直以為,當初竹蘭先生假死逃過天道法眼,才是根本上使得這件事做成的原因,但仔細想想,卻又覺得那細微之處仍舊差了許多。
或許,也只是或許……
此事,天意本就知曉,卻也不曾施加阻止。
但說到如今,卻也只能淪為一道嘆息。
真相如何,在這樣過去的事上,再提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了。
芸香道:“天色不早了,先生早些休息吧,對了,明日芸香要去一趟雁王府,先生要隨同前去嗎?”
“雁王府?”
“嗯,雁地的商路早已打通,既然來了,那便去做個客。”
“因為之前那夥人。”
“倒也不全是,只是想看看這商道上這些年發生了些什麼,唐哥兒在信中時常提起雁地商行受阻之事,趁此機會,我便想著查查賬本,順便看看這雁地的生意,問題到底是出在了哪裡。”
陳長生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那明日一同前去吧。”
夜幕落下。
客棧二樓的屋子裡熄滅了油燈。
陳長生躺在床上,狸花便在枕頭一旁睡覺。
它倒是學了些壞毛病,一隻貓兒,卻要學人一樣躺著睡,四仰八叉的,瞧著很是滑稽。
問它為何如此,它只是傻乎乎的答:人不都這樣睡嗎?
貓兒什麼都不懂,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
雁王府離此地不算遠。
唐氏商行的面子,雁王不得不給。
得知訊息過後,便命人將他們請進了府上。
“芸姑娘駕臨,著實令本王這王府蓬蓽生輝啊。”
初見雁王。
雁王此人瞧著卻是瘦弱,目光之中也透著些許殷厲,眉細如柳,好似是特意打點過,臉上還抹了脂粉,瞧著很是彆扭,而且湊近之後,還聞道一股香味,更是令人有些不適。
芸香道:“王爺言重了,芸香不過是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