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了過後,又忙活了好一陣子。
陳長生讓芸香先去歇息,芸香年紀大了,也有些熬不住,便先去休息了。
魚紅錦自然要陪著芸姐姐,便也隨芸姐姐上去了,說是怕芸姐姐一個人害怕。
陳長生則是坐著歇息了一會。
倒不是閒的。
而是他對這個林大夫,有些感興趣。
這人身上,有一抹因果,好似有些熟悉。
不多時,客棧裡便瀰漫了一股藥味。
林大夫施針。
夫婦二人便在一旁舉著燭火,宋母還要一邊注意著藥的火候,一點都不敢鬆懈。
直至林大夫施針完畢,宋飽出了滿頭大汗。
再把脈時,脈象穩定了許多,林大夫才開口道:“已經沒事了。”
此言一出,夫婦二人也長舒一口氣。
宋母連忙說道:“真是太麻煩林大夫了。”
“哪裡的事。”林大夫略顯輕鬆的笑了笑,說道:“將這孩子扶進屋裡歇息吧,那藥煎好了記得給孩子喝了,夜裡出一陣汗,明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不過也還需喝兩天藥才行,她這是外邪入侵,萬不可懈怠。”
夫婦二人將大夫的話記下。
宋父則道:“林大夫今夜便在這兒歇息吧,也有空的房間,這外面還下著大雨,風也大,等明日一早吃了早飯,我親自送您回去。”
林大夫想了想,看了一眼屋外的大雨,卻也無奈道:“只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也只有這樣了。”
他倒也不想麻煩,只是林大夫年紀也大了,這雨一淋身,風一吹,也會倒的。
林大夫又看了一眼夫婦二人,說道:“你們二人倒是趕緊去換一身乾衣服去,這孩子病了,你兩個可不能再病了,要不然老夫是真忙不過來。”
夫婦二人無奈一笑,說道:“這便去,這便去。”
“林大夫你先喝口熱茶暖暖身。”
宋父熱了一壺茶水,給林大夫奉上,隨後才去換了身衣裳。
林大夫坐在客棧裡,長舒了一口氣。
陳長生坐在一旁烤火,身旁的貓兒已經趴在椅子上睡著了。
“大夫快些過來烤烤吧,也別讓自己病倒了。”
林大夫笑了笑,隨即便走了過來。
他看向陳長生,問道:“這雨著實是大的厲害。”
陳長生說道:“河神不悅,自生大雨。”
林大夫點了點頭,說道:“想來是吧。”
他頓了一下,卻是看向陳長生道:“我觀小兄弟面生,怕不是營山坊人吧?”
“路過,在這歇息兩日。”陳長生笑道。
林大夫點了點頭,說道:“好些年前的時候,這兒可是熱鬧的很,那些行商的多是在此地歇息,生意也好,人也多,如今卻是蕭條了不少。”
“世道如此,卻也無奈。”
“是啊。”
陳長生拋了一下碳火,說道:“林大夫呢?陳某聽林大夫口音,似乎也並不是營山坊人士,好像更偏向於北邊。”
林大夫點頭道:“是嘞,我是後來在這裡落腳的,有些年頭了,那時候跟著哥哥姐姐到處跑,覺得這兒清淨,就留在這了。”
“卻不知林大夫故鄉是在何處?”
“已經沒了……”
林大夫說道:“當年戰亂,村子都荒廢了,後來也會去看過,破敗的不成樣子了,而且原本的兄弟姐妹也在外面成了家,便也就沒再回去過了。”
“這樣嗎……”
陳長生輕嘆了一聲,說道:“世道磨人吶……”
“誰說不是呢。”林大夫隨之也嘆息了一聲。
陳長生頓了一下,卻又抬頭問道:“陳某隱約間覺得林大夫有些熟悉,不管是施針的手法還是把脈的樣子,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林大夫聽後愣了愣,說道:“小兄弟也懂醫術?”
若不是懂醫術的話,誰又會看出這些呢。
“只是懂一些尋常東西罷了。”陳長生笑道。
林大夫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可是有林姓之人給小兄弟看過病?”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倒是不曾。”
他頓了一下,問道:“林大夫的祖上是世代行醫嗎?”
林大夫搖了搖頭,說道:“倒是沒有,也只是我們這一輩才開始行醫的,當年村子荒廢,我們這些小的被兩位心善的醫者夫婦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