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長生看來。
人間既能被天地所見,那這自然也是機會。
瞎子刺劍,的確艱難。
但為何不能讓別人借瞎子的力出劍呢。
尋一雙眼睛而言,對於天地而言,何不簡單。
但為何遲遲沒有動作,這顯然是說不通的。
陳長生能想到的事,他鐘正元想不到嗎?
不一定!
這事還真不一定!
似鍾正元一般擁護天地的修士,首要的並不會去想天道的錯,更多的則是去給天道找藉口,以至於許多事情都不會去深思。
而陳長生在這些歲月裡,不止一次瞧見了天道的痕跡,人間的諸多事情都在天道的授意之中,那時陳長生便明白,天道亦是會使陰謀詭計的,只是他做這些事,做的了無痕跡,陳長生也拿不出證據來,只是憑感覺去猜,一次兩次,心中慢慢就篤定了想法。
當初秋月坊城隍一事、竹蘭先生禹王、還有靈籠一事,以及後來燕如初的死。
這一樁樁一件件,實在讓陳長生找不出別的懷疑物件來。
也是因為這件事的詭異。
陳長生心中也在懷疑,那魔修的崛起,是不是也是天道故意所為,所以才有瞭如今的不作為。
這天地之下的修士,不管是誰,都不見得能與天鬥,更別說遮蔽天目,若有這般本事,做出此事的人,都能再立天道了,何必做這樣小偷小摸的事情。
所以陳長生不樂意參合其中。
就演算法力仍在,他也不會去參合。
不過這件事,反倒是給陳長生提了個醒。
他的確也該加快程序了。
他在等一個時機,就似當初一般,人間氣運漲動時的契機,只有在那個契機裡,他才有機會再進黃泉,接引那黃泉之水。
“還是有些慢了……”
陳長生思索著,照這樣的進度下去,也不知道還是打多少年,如今這般情況,哪裡還是朝廷於兩位王爺的爭端,照這般,都已經成為了三國之爭了。
照著這樣的情況,恐怕還得沉穩好些年。
或許三年之後, 他們之間都還有可能會相安無事。
“不過……”
陳長生忽的想起了一事,隨即釋然了,“應該還有攪局的人。”
雖說到如今為止,陳長生都不知曉燕如初到底安排了誰。
不過肯定不是晉王和雁王。
這兩位王爺,皆是趙姓,同樣代表著趙氏皇族,登上皇位也沒理由讓這個天下改姓燕,景字就更別說了,名不正言不順。
“攪什麼局?”
陳長生白了他一眼,說道:“哪都有你。”
趙霖說道:“你一個人嘀咕什麼呢?”
“陳某身上沒銀子了,想著把你賣了應該能掙不少錢。”
“賣了?!”
趙霖驚呼一聲,可隨即就平靜了下來,說道:“你賣吧,賣的掉我跟你姓。”
陳長生無言以對,這傢伙到底是臉皮夠厚。
趙霖看向那岸邊的竹筏,問道:“我們這又是要去哪?”
陳長生道:“找幾個人,辦一些事。”
“你要辦什麼事?”
“你問題很多?”
趙霖閉上了嘴,“你自己要救我的。”
“陳某現在就把你扔這裡。”
說著,陳長生就快步往那船邊走去。
一上船,他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嗯?”
趙霖追了過來,說道:“我就說你不可能真丟了我。”
陳長生道:“陳某可不是等你。”
趙霖目光望去,卻是一愣,說道:“這不是咱們的那個竹筏吧?”
原本他們的竹筏是嶄新的,也沒有什麼破損,而眼前這個,卻是破破爛爛,有些地方都已經被水泡爛了,瞧著馬上要沉了似的。
陳長生道:“估計是有人跟咱們換了船。”
趙霖聽後卻是笑了起來,“這人太不長眼了。”
他是覺得,有好戲看了。
陳長生點了點頭,隨即道:“怎麼著也得讓他補一些銀子, 你說是不是?”
趙霖聽後眼前一亮,說道:“有道理。”
二人相視一笑,隨即上了這艘破竹筏。
陳長生摘了一片葉子,扔進了江中,隨即便見那葉子不隨江水而動,指引起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