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沖刷了權山。
將軍倒在地上,目光凝視著那昏暗的天穹。
天劫退去了,但那陰雲不曾退去,還帶來了雨水,雨滴落在了將軍的目光之中,那一抹赤紅之色也好似被這雨水所洗去。
陳長生走上前去,站在了他的身旁。
將軍望著此人,道了一句:“顧某,不忘此恩……”
隨著這樣一句話落下。
將軍閉上了雙眸,許是因為力竭,故而暈了過去。
狸花也來到了那將軍的身旁。
可當它觸碰到那人的面板時,狸花卻是感覺到了一股冷意直舒胸前。
是一種讓人心悸的冷。
“好冷……”
狸花咂了咂嘴,連忙跑回了陳長生身旁。
陳長生摸了摸它的額頭,說道:“僵本就是陰冷的。”
狸花縮了縮腦袋,也不再多說什麼。
陳長生隨即轉過頭來,邁步走向了權山的掌教真人。
仙劍仍舊抵在他的咽喉之聲。
掌教真人的臉色很是難看,到了此刻,他卻也知無力迴天。
他咬了咬牙,索性便要撞上那仙劍,就此了結。
可到頭來,卻又被陳長生給阻止了。
掌教真人的目光兇惡,緊盯著陳長生道:“不允吾死,事到如今,你還想羞辱貧道嗎?!”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陳某還未問話呢,怎能讓你就這麼死了。”
掌教真人看著他,說道:“休想從我口中問出半句話!”
陳長生見其倔強,他頓了頓,問道:“真人真是這麼想的?”
掌教真人的態度很是堅決。
陳長生見此便抬頭解開了術法。
“既是如此,那陳某便解開束縛,劍在眼前,掌教真人自刎便是,陳某不攔。”
此一刻,卻是煎熬的。
一瞬之間的勇氣忽的斷去,想要再度拾起卻是一件難事。
他看著眼前的仙劍,沉默了下來。
“真人似乎不太堅定啊。”陳長生說道。
掌教真人抬起頭看向陳長生,說道:“魔頭!貧道何曾懼過?!”
卻見他脖頸向前,劍尖從他的脖頸處劃過。
一道血痕浮現。
鮮血溢位。
在一陣唔咽聲後,掌教真人的身軀也就此倒了下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
這位權山的掌教也迎來了他的落幕。
“唔……”
陳長生的目光看去。
似乎一時間也沒料到,這位掌教會這樣果斷。
但也無礙,陳長生也沒覺得這掌教死的可憐,他早便有了打算,今日鬧這一頓,權山總是要死幾個人的。
而掌教的決絕反而讓陳長生更加好奇了起來。
據方才爭鬥之中,這位掌教展露出的決斷來看,他絕對是一個小心的人,這樣的人最是怕死,可如今卻這樣果斷。
到底是什麼秘密?讓他這麼急不可耐的尋死?
這裡面恐怕大有文章。
但見這古字,陳長生便料到到了不一般。
權山的情況,恐怕與青仙觀是大不相同的,主要還是得看其背後站著的人。
也是因為這一遭,陳長生才瞭解到,這權山大有不同,誰能想到,一座仙山之中藏著這般多屍傀,多到要這天劫落下,才將這這座山清掃乾淨。
陳長生等了片刻,卻始終沒見有更老的來出頭,他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惜。
“連掌教都逼死了,這背後的人真是沉得住氣。”
陳長生輕嘆了一聲,隨即收起了劍來。
他回過頭,看向了身後躺著的古僵。
這位將軍姓顧?
應當是生前的姓了,只是不知道這人何等歲月裡的人。
待他醒了,得好好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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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將屍好似做了一場夢。
夢裡他擺脫了折磨了他數千年的束縛,解開了身上那些數不清的古字。
那一刻的激動也讓這場夢醒了過來。
當他再度睜眼,卻見自己正身處一處客棧的房間之中,周遭無比安詳。
而他的闊刀,就在床頭邊放著。
趴在窗戶上曬太陽的狸花睜開了眼,它打了個哈切,對那古僵道:“你醒了?”
顧將屍口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