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點了點頭。
曹掌櫃隨即笑了起來,說道:“夠了,足夠了。”
他又起身一拜,說道:“多謝先生。”
陳長生點了點頭。
雖便見曹掌櫃起身離去,大概是去尋芸香了。
當天下午。
曹掌櫃便找到芸香請辭,府上的事情,也一併交由來二管家來處理。
走的時候,曹掌櫃孑然一身,騎著一頭毛驢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歲月下來,他的背有些駝了,但在坐上馬的那一刻,卻又似壯年歸來。
芸香站在門口,將一個包裹交給了陳先生。
芸香說道:“這是曹管家讓我給先生的。”
陳長生接過包囊,問道:“這是什麼?”
芸香說道:“是曹管家這些年攢下的家當。”
她輕嘆了一聲,說道:“曹管家是個苦命的人,早年時碰上戰亂,其子被徵入軍伍,後來甚至連衣冠都不曾歸來,其妻子傷心欲絕,沒兩年也去了……”
陳長生張了張口,卻又覺得不是滋味。
這世道之下,連遺物都不知該給於何人。
“他會去哪?”陳長生道了一句。
芸香想了一下,說道:“應該會去北地,找那已故之子。”
命運總是會捉弄人。
夜晚時分。
陳長生在唐府的客房裡歇息,還是當年的那一間,聽二管家說,這是曹管家特意安排的,說是當年先生曾經就住在這個屋子裡過。
陳長生坐在那案桌之前,想起當年,他就是在這張桌子上解開的那玉佩之迷。
包裹放在桌上。
陳長生將其解開。
裡面是一錠又一錠的銀子,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雜物,是些小玩意,大概也承載曹掌櫃許多的記憶。
而在這一堆東西里,還有一小罈子酒。
酒上面沒有字。
他解開封紙,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陳長生恍然,低聲呢喃了一句。
“是秋月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