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也沒解釋,倒是陳長生覺得莫名其妙的。
他也沒太在意,畢竟狸花也總是這般莫名其妙。
早起吃過飯過後,陳長生便在院裡歇息,二管家拿了些好茶葉來,坐著與他閒聊。
值得一提的是,二管家的閱歷尤為深厚,唐府的管家如今都是掌櫃出身,少年壯年時更是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說到哪裡,都能聊上兩句。
天南地北的聊,說著又說到了近處。
聊的是那秋月坊。
而管家說起了那蛟龍翻河之事,口中多是以傳聞來道。
二管家問道:“先前聽曹管家說,先生故地乃是在秋月坊?”
陳長生想了想,點頭道:“是不錯,早年在那裡住過許久。”
後來認識的人遠去,也就沒怎麼回去了。
而管家點了點頭,隨即道:“那,先生以為那蛟龍翻河之事可是真的?”
陳長生看著他,笑道:“管家好像對這些神鬼妖魔的傳聞很是感興趣。”
管家笑了笑,駭了一聲道:“隨口一問,就是因為是傳聞才讓人好奇真假嘛。”
陳長生點頭道:“是這麼個理,不過真的假的其實也不重要,一些事與另一些事本就該是如同兩處水潭一般,互不牽扯。”
管家想了想,說道:“先生所言極是,如同兩方天地。”
管家舒了口氣,說道:“但說來,其實也是幻象之事,身為人,總會有這樣的不切實際的幻象,所以才想知道,才想去問,先生將這一切比作兩個水潭,但實際上,卻也有凡人成為修士的例子吧,就好似…水潭裡的魚跳到另一個水潭。”
陳長生聽後愣了愣,放下茶水,說道:“二管家,在陳某看來,這般歲數還去折騰,卻不見得會有所收穫。”
二管家張了張口,一時卻不知該如何接話。
陳長生這話說的直白了些。
但有些話,的確就得說的清楚,說的明白才行。
陳長生看著二管家,說道:“這並非魚躍龍門,所謂的龍門之後,說不定會是萬丈深淵,魚存於水,但若是隨瀑布落下,也是會摔死的。”
管家張了張口,說道:“興許也有活下來的呢……”
陳長生頓了頓,便也不再相勸任何。
管家猶豫不決,思索良久過後,卻是忽的起身到陳長生面前跪了下來。
“求先生指條路!”
陳長生見跪在面前的管家,他沉默片刻,說道:“你有些會錯了意了,求仙不是求旁人,是求自己,陳某也愛莫能助。”
管家沉默良久,卻又是一拜,“求求先生了。”
“愛莫能助。”
管家心中一頓,瞧那樣子,好似還有第三拜。
但在良久的停頓過後,管家卻是起身,有些遺憾的道了一句:“打擾先生了。”
興許這第三拜,是他這一把老骨頭留給自己的體面吧。
在掌櫃走後。
卻見芸香從側屋裡走了出來。
陳長生回過頭去,微微一愣道:“芸姑娘……”
芸香坐了下來,說道:“這位管家,多少是有些不知分寸的。”
陳長生笑道:“人老了心中總有些不甘心的事,其實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說來,陳某卻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無親無故的,又為何幫他。”
芸香點了點頭,也很認同先生的話。
當天下午的時候,那位二管家便離開了雲府。
走的時候卻不淒涼,穿的一身好衣裳,還帶著一個厚厚的包裹,這也算是留給了他體面。
不過兩日之間,這唐府老院子的管家換了又換。
如今又是一位管家頂了上來。
卻是個老實的人,是芸香親自挑的,也不多言,更知道分寸,一心就是辦事情,在商行裡,這樣的人數不勝數。
夜裡的時候,陳長生卻是走了一趟唐府的祠堂。
他站在祠堂的門口,卻沒進去。
“唐世景。”陳長生輕喚了一聲。
祠堂裡的唐世景聽到聲音後便來了門口。
一開門見門口的陳長生,他便親切的喚了一聲:“姑父。”
陳長生無奈笑道:“不能有個正經樣子?”
唐世景笑了笑,卻不在意。
他隨即問道:“姑父這般晚了來祠堂找侄兒是有什麼事嗎?”
陳長生看著他,問道:“你覺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