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陳長生提起魚竿。
卻見一抹紅色於眼中浮現。
隨即心中大喜。
連那貓兒也站起了身來。
陳長生將那魚兒提了過來,笑道:“紅尾翹。”
芸香見此道:“聽聞江南有魚,其尾微紅,嘴翹昂揚,滋味最嫩,更是鮮美無比。”
陳長生點頭道:“這魚兒很是鮮嫩,正好去會老友。”
芸香聽後道:“先生的故友?”
陳長生說道:“早年於江邊酒樓避雨,認識的一位掌櫃,說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不知他還在不在……”
芸香聽到此言頓了頓,說道:“應當還在的吧,先生此行定不會落空。”
通天江岸邊的酒樓還開著
這麼多年過去,酒樓的生意依舊紅火,這兒臨江,一眼望去便可見大江風光,文人騷客無限,盡嘆大江宏偉。
酒樓依舊姓周。
熱鬧的很。
如今的周掌櫃已是白髮蒼蒼,身形也有些傴僂了。
但依舊還在招呼著客人,熟客來了也會攀談幾句,吩咐幾盞茶水,坐下後便也是算賬看本,就沒歇下來過。
照他的話說,這酒樓是他的一輩子。
這些年來,家中也有許多家業,酒樓鋪子也甚多,他也該到了養老的年紀,但還是從未離開過酒樓。
這是他這位老人家的念想,捨不得的念想。
“小二,去給那桌的客人上壺酒。”
“小二!”
周掌櫃一句句吩咐著,又喝了口茶水緩和了些許。
正要坐下歇息,便見三人一貓走了進來。
見這三人,衣著很是不凡,行路之間也很是有大家風範,而當週掌櫃的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時,卻是隱約間感到有些熟悉。
這身青衫,似乎在那見過。
大抵也是因為面容變了,故而掌櫃也沒認出來。
可那一行人進了酒樓,未去桌前,卻來了他這櫃檯前。
周掌櫃拱手道:“幾位客官,本店飯菜還算可口,可去堂中先坐,小二一會便來。”
陳長生笑看著他,說道:“周掌櫃,不認得陳某了?”
周掌櫃愣了愣,一時也沒想的起來。
“你……”
陳長生將手中的那一抹紅尾翹提了起來,現於周掌櫃眼前,說道:“這一抹紅尾翹不如當年肥美,但也能對付兩口,掌櫃可不要嫌棄。”
在聽到此言過後,周掌櫃頓時恍然大悟,頓時一拍大腿,說道:“哎呀!你是,你是陳先生啊!”
“快快快,快快快,小二!”
周掌櫃臉上頓時笑了起來。
故友來訪,心中自然暢快無比。
紅尾翹送去了後廚,又讓小二開了一罈他塵封多年的老酒,好菜一併做上。
今日掌櫃的不待客,作一回客人。
周掌櫃笑的很是開心,縱使是在酒樓忙活了這麼些年的小二也很少在掌櫃臉上看到這般暢快的笑意。
“誒,怕是貴客臨門啊!”
若是尋常客人,掌櫃定不會要酒才是。
畢竟,掌櫃都已忌酒多年了,若非貴客,又怎會讓人上酒。
小二頓時明瞭,隨即就招呼起了人手,卻不可讓掌櫃丟了面才是。
另外又去後廚吩咐了掌勺的師父,定要拿出十二分水準來。
一行人坐下。
周掌櫃面帶笑意,說道:“一別多年,陳先生如今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啊,好事,好事!”
陳長生笑了笑,隨即道:“這位是芸香芸姑娘,小姑娘姓魚,名紅錦,還有我家貓兒,狸花。”
周掌櫃不禁多看了一眼這位‘姑娘’,他卻是有些不明白,這位‘姑娘’怕是年歲都有些大了吧,按常理而言,也不能稱做為姑娘了,一般到這歲數,都可以稱夫人了。
但周掌櫃也沒有多問,隨即拱手道:“周某見過芸姑娘,魚小姑娘,嗯,還有狸花,是個乖巧的貓兒。”
狸花一聽有自己的名字,隨即就開心了起來。
大抵是因為這一路上來許多人都下意識將它忽略,少有人會提起它這只不起眼的貓兒,又或是隻當是個寵物這般。
周掌櫃會來事!
不多時,酒來,菜來,瓜果上桌,一律菜品顯得琳琅滿目。
陳長生見此道:“周掌櫃的日子過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