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二人再繼續聊下去,外面便又來了人。
徐大人還未回來,陳長生與季興生道了句後便回了那桌前。
待一回頭,卻見季興生已然離去,桌上只餘下那空杯的茶水。
這個年歲已高的尚書如今也只是找人聊聊而已,閒談幾句。
陳長生坐了下來,看向來者。
來人穿的簡單,就是一身功服,莫名讓陳長生覺得有些眼熟。
卻見那人上前坐下,報上名號。
“上官寧靖。”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呢喃了一聲:“上官寧靖……”
上官寧靖問道:“大人莫非是認得在下?”
陳長生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隨後道了一句:“聽說過你爹。”
上官寧靖愣了一下,張了張口卻並未作答。
陳長生也並未再往下說,而是問道:“你此次來,也是參加這封仙大會的?”
上官寧靖點了點頭,說道:“武人不可參與嗎?”
陳長生道:“自然可以,聽徐大人說前兩日也有武人取走了腰牌,不過相比而言,武人與神仙妖怪比起來,差之甚遠,怕是難有一個好的結果。”
上官寧靖眨眼道:“世上真有神仙妖怪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有。”
上官寧靖繼而說道:“習武多年,走過兇墳,鬧過鬼宅,夜裡過亂葬崗,深山老林也去過,從未遇到過鬼怪妖魔,更別說神仙了。”
陳長生道:“武人有煞氣血氣護身,陰鬼妖怪自然進不得身,若是尋常人像這般,或許如今墳頭都長草了。”
上官寧靖笑了笑,說道:“就算真有妖怪陰鬼什麼的,那他們也應該怕我才對,而且在下覺得,習武之人也不見得就殺不了妖怪什麼的。”
陳長生道:“後面這句話倒是不假。”
習武之人,的確斬的了妖,滅的了陰魂。
但前提是要有一口煞氣血氣在身。
就好像身經百戰的將士身上染血,會有煞氣躋身,從而令妖鬼懼怕一般,武人也是同樣的道理。
陳長生又問道:“不過說來,你心裡也不信這些,為何又要來這封仙大會呢?這封的可是正神之位。”
上官寧靖說道:“閒來無事,來玩玩。”
“這樣嗎……”
陳長生呢喃了一聲,便也不再多問,將腰牌遞了上去。
“多謝。”
上官寧靖道了一句,隨即闊步離去。
隨後的事情便少了許多。
徐大人買來了面,便藉著桌子吃了起來。
徐大人問道:“季大人走了?”
陳長生點頭道:“興許是戶部有什麼事情。”
徐大人也沒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陳長生繼續問道:“我聽季大人說,他之前是殿試上來的,後來一步步坐上的尚書之位。”
徐大人頓了頓,說道:“先生見諒,徐某對這些真的瞭解的不多。”
他這品階實在是不夠看的,想了解也瞭解不到。
陳長生聽後也沒問了。
徐大人是真知道的不多。
到了下午,天上飄來一片濃雲,暫時遮蔽了些許光亮,也因此得了幾分陰涼。
來的人少了,陳長生也便閒了。
正想閉目休憩片刻,卻忽的聽到外面丁鈴噹啷的,好似來了許多人。
下面的官員上前來附耳在徐大人耳畔說了些什麼。
徐大人頓時大驚。
“什麼!!”
陳長生也睜開了眼睛,問道:“怎麼了?”
徐大人張了張口,說道:“陛,陛下來了……”
正說著,卻見一位穿著便裝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一個油頭粉面的人,便是燕如初與他那身旁的太監。
徐大人頓時跪地,一旁的差役也跪了下來。
“下官叩見陛下!”
“叩見陛下!”
一下子便跪了一片人。
這本不是燕如初的本意,要不然他也不會穿著一身便裝出來了。
徐大人見陳長生還坐著,頓時一驚,連忙扯了扯他的褲腳,說道:“陳先生,快跪,快跪啊……”
陳長生頓了頓,也沒有解釋什麼。
燕如初抬手道了一句:“都起來吧,朕便裝出宮,切莫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