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的,傅紅梅就進了東臨坊。
一進門他便就有些慌了,收斂起了自己的氣息,一點都不敢洩露出來,生怕是哪個妖怪看出了他來。
‘應該也看不出來,看不出來……’
傅紅梅這樣安慰自己道。
三人尋了一處客棧住下,落腳過後,陳長生便打算出去。
“陳某出去一趟。”陳長生道。
“我隨先生一起去吧。”
“不是什麼大事,你便歇息吧。”
“這樣嗎。”
墨淵也就沒有跟著了。
陳長生則是出了門口便朝著那東臨坊的城隍廟去了。
上次來這是什麼時候了?
陳長生也有些記不太清楚了。
他走在路上,街道上的人不多,一代又一道,許多老一輩的都已經逝去了。
當初化身為人落在此地為子為女的妖如今也還在這裡,彷彿真的將這裡當做是家了一般。
坊間還多了許多孩童,在街道上打鬧著,追著什麼東西玩的不亦樂乎。
“孩童……”
陳長生呢喃了一聲,卻覺得有些奇怪。
正想著,卻聽路道兩旁有兩位女子閒聊。
‘坊裡開了個面鋪子,滋味挺不錯的,不如去嚐嚐?’
“不去不去,還有些布沒織完呢。”
“嚯,你家是真慢,我家前些天都弄完了。”
“哪趕的上你啊。”
兩位婦人捂嘴笑了笑。
可當她們一轉頭,卻是忽的看到了一道青衫身影就站街對面。
其中一位婦人頓時一怔,抓住了身旁人的肩膀。
“怎麼了這是?”
那人目光望去,看向了那個青衫先生,有些不解。
顯然,她不認得陳長生。
陳長生看向那目光驚愕的婦人,問道:“聽說東臨坊的布匹很不錯。”
這樣沒由來的話讓另一位婦人有些不解。
她皺了皺眉,問道:“你這人……”
她的話沒說完,便被身旁的人攔住了,對她搖了搖頭。
陳長生和煦一笑,隨即便邁步離去了。
婦人目視著陳長生離去,直至那道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處時,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青姐,這人是誰啊?”
被喚作青姐的,便是方才愣神的那位婦人。
青姐拍了拍胸脯,說道:“可把我給嚇死了。”
“啊?”同行的婦人愣了一下。
“你是後來的,有些事你並不知道,你只需記住,那人,萬萬不能得罪!聽我的就對了!”
這位被喚作青姐的婦人便是當年那山谷宅中的妖物所化,一直都在這東臨坊中居住。
坊間其樂融融,路過的人臉上都洋溢笑。
不過,但其中的某些人看到陳長生時一樣會頓住步子。
對他們而言,這位青衫先生是讓他們懼怕的。
陳長生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在那潦草的記憶之中好似看見了幾道見過的身影。
“咕嚕……”
有人嚥了咽口水呆滯在路邊。
陳長生並沒有理會,只是緩緩的往前走。
走過一條又一條街。
‘那位大人來了!’
‘要不然去通知城隍大人?’
‘趕不上了!’
“那是誰?”
其中的一些妖則是疑惑的問出了聲來。
“不要多問!”
在東臨坊住的夠久的多少都知道一些,有些事不打聽最好。
陳長生有些無奈,心中不禁輕嘆道:‘看起來好像都很怕我。’
想想也是。
當初在那山谷之中的時候,的確給那群妖怪給嚇壞了。
陳長生本想找他們問些事情,但見他們一個個懼怕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免得嚇壞了他們,到時候問獾妖也是一樣的。
但不得不說的是。
獾妖將這裡打理的很好。
當年的時候,東臨坊的人家多是絕了後人,老一輩去了過後,這裡便只餘下這些妖怪了。
都是妖怪,但街上卻有著煙火氣,閒聊,談話,說的是織布,說的是家長裡短,他們好像比人更像人。
這是件好事,但也是件壞事。
按理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