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對這《過去經》一知半解,佛法的高深奧妙,也非他能看破的,早年他也曾琢磨過這《過去經》,但卻就似天書一般,索性就一直放在了袖中。
而當那一篇《過去經》拿出來的時候,便見寧不凡忽的一頓,目光竟全數都落在了那《過去經》上。
恍惚之間,眼前的寧不凡目光變了又變。
陳長生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同,好似眼前的寧不凡……
換了一個人一般。
待那《過去經》落於寧不凡手中。
當其再抬起頭時,陳長生與其雙眸對視。
此一刻,好似劃過了歲月長河。
寧不凡的目光好似一片靜謐的湖面,他看著面前的青衫先生,雙手合十,行以一禮。
陳長生看著他,只聽其說道:“貧僧即明,見過陳先生。”
陳長生愣了半晌,良久卻未回過神來。
即明抬起頭來,見天時未動,心中的些許不安也冷靜了下來。
“千年暗室,一燈即明。”陳長生說道:“此為法號?”
即明微微點頭,閉上雙眸,說道:“再見先生,當真是尤為親切。”
陳長生坐直了身子,問道:“所以,你真是從歲月之中逆流而來?”
即明和煦笑道:“先生以為呢?”
陳長生道:“修佛之人,都是如此,話總要留這麼一半嗎?”
即明笑了笑,說道:“先生教訓的是。”
陳長生道:“即明大師嚴重了,大師能勘破歲月長河,逆流而來,造詣遠勝於陳某,陳某又如何能教訓大師呢。”
即明卻是解釋道:“先生才是言重了,所謂千年暗室,一燈即明,貧僧不過是暗室中偶然亮起的一盞燈罷了,比起先生似頭頂日月一般普照眾生,差的太遠太遠。”
他也並非是謙虛,修行多年,他也只是參透了《過去經》罷了,除此之外,道行其實並不算深厚。
但是,能夠參透《過去經》的,一樣也並非平凡之輩。
陳長生笑了笑,也未接下這話,而是問道:“卻不知大師與寧不凡是何關係?”
即明道:“是貧僧俗家時,貧僧與他,本是同一人,但世上,卻不能存在兩個我。”
陳長生聽後明白了過來,這般看來,這《往生經》亦有限制,世上術法萬千,可說到底修行之人,皆在天地之下,不跨過這片天地,便永遠都逃不過天地的眸子。
“原來如此。”
陳長生點頭問道:“不知大師來到這過去,又是為了什麼呢?”
即明沉默了片刻,雙手合十,誠心而道:“我應西方諸佛而來,為變佛門之命數,成天地之造化。”
陳長生聽後先是一愣,隨即便是搖頭。
“即明大師沒說實話。”
即明頓了頓,不再言語。
陳長生的目光落在了即明掌心之中的《過去經》上,開口說道:“即明大師既然能參破這《過去經》,也該知曉,過去無法改變的道理。 ”
即明抬起眼眸,說道:“先生怎知過去無法改變?”
陳長生道:“歲月似河流奔走而去,掀起的浪花早已隨著水流逝去,何處起浪,何處遇阻,在於過去已是註定的事情,能夠在這歲月長河之中逆流而上,已是天大的本領,再想攪動河水,掃去泥石,除非大師的本領,早在那蒼天之上。”
他的話音一轉,說道:“不過顯然大師並沒有這樣的本事,不然方才也不會看向那蒼天。”
“也多虧如今世界之亂象,導致修仙界中天地之目光被遮蔽,不然,大師出現的那一刻,恐怕都不止九天雷罰,或許轉瞬之間,就煙消雲散了。”
即明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說道:“先生不愧為先生。”
陳長生說的並沒有錯。
他的確什麼都做不了。
能來到這裡,他就早該明白這個道理。
過去無法改變!
即明舒了口氣,說道:“貧僧來此的確有別的目的。”
陳長生沒有多問。
顯然,即明不願意說,而且,說不定也是不能說的。
有些話,就算是天道有所矇蔽,也不會讓他說出口來的話,不足半字出口,說不定就灰飛煙滅了。
這並不是個玩笑。
忽然之間,天機山所在之地迎來了一片陰雲。
即明微微一愣,抬眼望去,他無奈一笑,說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