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認真的,不是在說大話,他很堅定的相信著。
“不二,我們會去全國,回去贏得最高的榮譽。”
我不記得我那天是怎樣回答他的,似乎是點了頭的,我周圍所有一年級新生都點了頭。
他是個天生的王者。
我晃晃腦袋,有些許訝然自己會有這樣的結論。笑笑,我看著一遍遍用最標準姿勢揮拍的手冢。
我就等著看,手冢你會把青學帶往何方。
但是,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到來。
受傷。退部。歸來。
“成為青學的支柱吧。”
“是。”
手冢向所有人顯示了它的強大,他的倔強,他的堅韌。
他的傷怕是沒有好,他沒有說,我也不會多事去問,他有他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原則。
我們,只是同伴,連朋友都算不上。
怎麼熟到讓我可以叫他“國光”的呢?我也不清楚。似乎是不知不覺的就習慣了找他借字典看他嚴肅中帶著點無奈的模樣,習慣了給他加料的壽司卷看他隱忍又鬱悶的樣子,習慣了冒著跑圈的風險去進行言語調戲看他用憤怒代替害羞的彆扭。
裕太轉學,這怕是我兩年來經歷過的最讓我鬱悶的事情了。倒不是鬱悶他為了不相干的人的流言而棄我這個他最親愛的哥哥於不顧,是因為,他居然跟著不認識的長相僅次於小景妖孽似的說話奇怪舉止輕浮的傢伙跑掉了……真是,讓做哥哥的我情何以堪啊。
不過,姐姐說得對,裕太讓我們保護的太好了,還是要出去見見,才好變得成熟些。
何況,我送了小健給他,小健會保護他不被人欺負的。
不過,總體上來說,日子過得還算舒心。有一次去冰帝參加友誼賽,看著那華麗的大門,華麗的網球場,華麗的拉拉隊,華麗到頂點的跡部景吾,我無比慶幸自己去了青學。
在這裡,不被吵死也被晃眼晃死。
“嗯哼哼,不二,有沒有見識到本大爺的華麗?”小景很得意的對我說。
我笑著點頭:“恩,小景果然很華麗啊。”
這麼多年,他早就不糾結我對他的稱呼了。華麗的忽略我身邊的青學眾人,華麗的微抬下巴問我:“那麼,有沒有想過轉學到本大爺的冰帝?”
“還是不了。”我上前幾步挽住手冢的胳膊,感覺他身體瞬間僵直,我很開心的說,“我想,青學還有人需要我的,是不是啊,國光~”讓你昨天罰我跑圈跑到快吐血……不就是在你的水壺裡加了瓶芥末油嗎,罰我跑了50圈,小氣。
手冢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推推眼鏡,沉聲道:“恩。”
那時,我的心裡是愉悅的……至於為什麼,我不想去深究。
我喜歡我們現在的關係,不遠不近,很合適。
升上了初三,有一個小鬼進了青學。囂張的和跡部有的一拼。看著表面維持嚴肅樣子其實早就不淡定的手冢,我偷笑。
這一年貌似給別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為,我們是全國冠軍,我們登上了最高點,我們和手冢一起實現了三年的夢想。
再然後的高中,大學,我們一直是相伴的,從未分離。
遺憾的是,大四,最後一個學生時代的夏天,我們沒有奪得冠軍,即使對方光芒萬丈耀眼非常的男人坐在觀眾席上。
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裕太長大了,最氣憤的是那個不認識的長相僅次於小景妖孽似的說話奇怪舉止輕浮的傢伙勾引了我的可愛小裕太,最驚訝的是姐姐的男朋友居然比他小三歲,最意外的是那個叫忍足侑士的傢伙和他的弟弟忍足謙也在一起了。
最讓我安心的,是那個叫手冢國光的木頭,終於治好了他的手。
大學畢業,國光選擇了讀研,而我選擇了離開。
因為,我發現我對國光存了不一樣的心思,不是友情,不是親情,而是,愛情。慢慢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心裡滋長著,在我的不在意中生根發芽長大。
我膽小了,選擇了逃開……我逃避了我的心意,我甚至到害怕見到他。那樣刻板正直的人,要是知道了我的心思,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我不敢想象。
那天,天氣有點陰沉沉的。我站在青學的網球場門口,手裡拿著正選的衣服,也是唯一符合我審美的衣服。
“部長。”我聽到,我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柔,我看到,他的眼眸一如往常的清冽,“不二週助申請退部。感謝部長多年來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