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來,那張紅色的八開銅版紙使我大度,踏實。她說:“那天他一大早就起來了,起來就聽他在樓下刷廁所,把我和娃兒都吵醒了,我就知道是你要來了。他以前哪會想到幹這些活兒?你看我病了這幾天,家裡頭亂成了什麼樣子!……這幾天我一直一個人在家,想喝口水都得自己去燒。”她說著,眼圈紅了。
“你怎麼啦?”
“小產。”我心裡咯噔一下,沒容我再想她又說了,“他從雲南回來的那天下午,一回來就到處打電話找我,我正在上班,他非叫我馬上回來,我是請了假回來的。剛一進門他就把我抱住了,邊親我邊一個勁兒說,‘萍萍,想死我了,想死我了!’拉著我就上了樓。就是那次懷上的。”
我鎮定地聽。無疑她是在挑撥離間,因為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那時我和彭湛已經彼此相愛。想是這樣想,心卻還是止不住一個勁兒往下沉。我問她:“你手術幾天了?”
“就你來的頭一天去的醫院。”
“他送你去的?”
“他不送我去——他要不送我去他還叫人嗎?”說著眼圈又紅,接著淚水滾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