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平時教主常坐的桌案之前,心裡假設教主坐在這時會如何藏匿和尋找東西。
他將手伸到右邊的抽屜下摸索一番,果然摸到一處暗格,拉開一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本書冊,扉頁寫著“蒼雪日誌”四字。
不驚有些微訝,“蒼雪”顯然是日誌的主人。但此日誌卻歸教主所有。難道教主還有一個名字是叫做蒼雪?又或者說這本日誌是教主從“蒼雪”的手中搶來的?
日誌裡面的字跡已經有些變淡,顯然是幾年之前所寫。不驚大致翻了幾頁,發現裡面出現的最多的是一個名字,而且看起來極像一個男人的名字——浩源。
據日誌所講,浩源無家可歸,是蒼雪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救下來的人。蒼雪對浩源極好,甚至將幻滅教的所有絕學都教給他。隨著兩人相處得越來越久,蒼雪對浩源生情。
無奈,源卻只對蒼雪有兄弟之情。兩人糾纏一年多,浩源不為所動。蒼雪確實愛浩源之深,見到浩源鬱鬱寡歡,無奈至極,答應讓他離開,瀟灑地放手。蒼雪在日誌中寫道,“源,機會一次。若不珍惜耳,吾定將爾鎖於身畔” ——蒼雪果真讓浩源離開,但他卻暗自下定決心,他只給對方一次逃離的機會。若浩源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即使是強迫,他也不會允許他再次離開。
不驚合上日誌,眉頭一直蹙著。他想不通的是,即使教主就是蒼雪,此事與瀾又有何干?
他起身將日誌放回原處,悄無聲息地離開書房,故意在外面發出足夠驚醒教主的聲響。
“什麼人?”
話音未落,教主已經站在不驚面前,一臉慍色和警惕。
走廊裡沒有燈,但藉著暗淡的月光,教主仍舊能看到來人是不驚,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星月公子,若是真的喜歡本教,自可住下,本座非常歡迎。如此這般進進出出,不嫌麻煩嗎?”
他並未驚動其他人,漫不經心地繫好之前只來得及披在身上的外衫。
不驚淡淡道:“本公子來只是為了提醒閣下,不要再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本公子的人。不然的話,本公子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
“星月公子這算是威脅嗎?不過,看在隨意公子的面子上……”教主明知不驚反感他對星月滄瀾的曖昧態度,此時卻仍然故意提及星月滄瀾,“本座願意解釋幾句。對於隨意公子,本座只是有幾分欣賞而已。”
他突然話鋒一轉道:“星月公子若真的對你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有信心,又何必介意本座的存在?”
他當然對他和星月滄瀾之間的感情有信心,他只是無法忍受教主看著星月滄瀾時的古怪表情而已。不驚低笑不止,冷冷地道:“是嗎?那麼,浩源公子呢?”
教主臉色立變:“你……”
不驚自信一笑,辮尾輕甩:“看來教主終於明白本公子話中的重點了。”
本公子既然能在你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看到那本日誌,自然也有本事在你好無所覺的時候殺了你。
“你竟然知道那樣東西的存在。”教主吃驚不小,冷哼一聲,不由分說向不驚擊出凌厲的一掌。
不驚飛身一閃,原來所站的地方立即變成了一個坑洞。
教主冷
地道:“本來本座還想看在隨意公子的面子上放過你的,不過,既然你要送死,本座成仝你便是。”
不驚嘲弄地一笑,再次躲過他的攻擊,同時出掌,掌法既嫻熟又幹淨利落。
教主神色微變。但他不愧是功夫一流之人,巧妙地躲過了不驚的攻擊。
不驚淡淡道:“你不是本公子的對手。”
他已經聽到外面的嘈雜聲,是聽到動靜的幻滅教教眾趕了過來。
“是嗎?”教主不置可否。
低垂著眼簾,眼睫毛投射的暗影之下,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驚暗暗覺得他前後的態度的轉變有些奇怪,輕哼一聲,如同一尾白魚靈活地遊了出去。
教主看著他的背影,古怪地一笑,同時伸手攔住此時方趕過來、準備追上去的教眾。
不驚在慘淡的月光之下,順著陡峭的山壁靈活地攀巖而上,剛爬到山頂,手上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痛沿著手心直達心臟,幾乎讓他停止了呼吸。不驚一手捂住心口,暗叫不妙。在月光之下看了一下左手手掌,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黑色!
那“蒼雪日誌”上面竟然有毒!
該死!
昏迷的最後一瞬間,一雙堅實的手臂輕柔地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