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心中一凜,拽著韁繩的手不禁一緊。這人,好犀利的眼神。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又深深地看了不驚一眼,沉聲道:“走!”
馬蹄聲再次響起,漸行漸遠。
地上的錢袋仍然在地上。
四人重新上路後,不驚還在鬱悶。他人生的第一次搶劫就這樣無疾而終,叫他怎能不扼腕嘆息?
關紹道:“剛才那人不像普通的江湖中人。”
鄧明軒也有同感:“我也有這種感覺。”
不驚淡淡道:“他應該是皇室中人。”他能在那人身上感覺到貴氣,一般貴族很難形成那種氣質。
“啊?”關紹驚訝地發出感嘆,搖頭道,“不會吧?和朝廷中人扯上關係不是什麼好事。”
不驚攤手,淡笑道:“這也是本公子沒有和他們動手的原因。”江湖若是和朝廷扯上關係就不好玩了。
這件事很快就被他拋在腦後。
星月滄瀾盯著不驚的流光劍若有所思。幸虧不驚一向謹慎,剛才已將流光劍隱形。否則,若那人有心和不驚作對,透過流光劍調查不驚的身份並非難事。
“沒勁,還是去下一個城鎮吧。”不驚的一句話幾乎讓關紹和鄧明軒痛哭流涕。
“星月公子英明!”關紹笑嘻嘻地道。
不驚將黑傘收起,一行四人策馬賓士,終於在天剛黑時到了一個城鎮——陽城。一行四人在客棧裡住下,正在用晚膳,外面天空卻響起一枚訊號彈,砰,砰,同時閃起紫色的火焰。
鄧明軒和關紹二人臉色同時一變,站起身:“是葉柏!”
“難道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關紹面含憂色。
不驚奇道:“你們怎麼知道是他?”
關紹簡單地解釋道:“我們四人的訊號彈都是英傑自己做的,葉柏的訊號彈是紫色,會響兩下。所以我們才肯定是他。”
鄧明軒與他相視一眼後,對不驚和星月滄瀾道:“不驚,隨意公子,失陪,我和阿紹要去看看!”
“我們也去。”不驚站起來道。有熱鬧,不放過。
關紹和鄧明軒自然沒有意見。無論他們二人是否出手相助,至少多個伴。關紹和鄧明軒二人施展輕功向訊號彈閃起的方向而去。不驚摟著星月滄瀾的腰緊隨其後。
關紹抽空回頭看了一下,暗歎不驚的輕功果然絕妙,即使帶著一個人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鄧明軒和關紹終於到了訊號彈發射的地方。
這是一片昏暗的小樹林,葉柏和陳英傑被幾個黑衣人圍攻。葉柏身受重傷,陳英傑一邊護著他,一邊孤軍奮戰。鄧明軒和關紹連忙加入助戰。
黑衣人見勢不妙,啐了一口痰:“格老子的,這麼快就找到幫手了,撤!”
因為陳英傑也傷得不輕,鄧明軒和關紹都沒有去追。
關紹一邊將葉柏扶起,一邊道:“小葉子,你到底得罪誰了?”
葉柏虛弱地搖搖頭,剛才發出訊號彈已經是勉強使力。
他看見不驚和星月滄瀾站在一邊,心中還在意上一次的事,不敢與他們二人直視。
陳英傑擔憂地看了看葉柏,道:“先回客棧再說。”若非葉柏一直護著他,他會比葉柏傷得更重。
回到客棧,請了大夫為已經昏迷的葉柏療傷,又為陳英傑包紮了傷口。四大公子在鄧明軒房中相聚。葉柏仍然在昏迷之中。
陳英傑猶豫了一下,才道:“追殺葉柏的人是朱光派來的。那日,我們二人離開之後,一路上都被人追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我就將計就計,假裝被抓住,無意中聽那些人提到是朱光讓他們來殺葉柏的。”
那時,葉柏才明白當初星月滄瀾問他是否解決好了自己的私事是什麼意思。葉柏一直以為朱光為人正派,沒有想到竟然會以為他的玩鬧而一直派人殺他。
關紹吃了一驚:“沒有想到。。。。。。怎麼會是他?”
陳英傑沉著臉道:“我也沒有想到居然是朱老爺。”
“你確定?”鄧明軒問了一句,並非他不相信陳英傑,而是朱光在武林中一向是正派中的正派,他不可能因為陳英傑的一句話就立即扭轉心中對朱光的定位。
陳英傑嘆了一口氣,有些煩躁地道:“千真萬確。當日,葉柏在比武招親的擂臺賽上故意輸掉,雖然對比賽的最終結果沒有什麼影響,但朱光一定以為葉柏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吧。”
關紹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