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不著痕跡地微微一偏,右手拈起茶杯的蓋子不經意地一舉,將那石子扣住。力道不大不小,石子恰好鑲嵌在蓋子上,而那蓋子竟然為碎。明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法力不弱。
他的視線飄向窗外。
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站在對面的牆上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快速地飛走,似乎是想讓他跟上去。
有趣。
不驚微微一笑,丟下一枚銀幣,飛出窗外。
眾人感覺到眼前藍影一晃,再定睛一看,剛才那少年已經不見蹤影。
『不驚,他是什麼人?我們為什麼要跟著他?』飛梭好奇地問。
“當然是為了好玩。”
前面那人越飛越遠,不時回頭看不驚有沒有跟上,很快就出了魔都,進了一片樹林。
不驚輕飄飄地站在一棵樹的樹梢,不再繼續前行。
“本公子已經來了。若是有話,閣下可以說了。”
一隻很醜的鷹站在他左肩,同樣很醜的蟲子站在他右肩。明明是很搞笑的畫面,卻因為這少年淡定自若的表情,讓人不敢輕易生出輕蔑之感。
男子只得也停了下來,轉過身抱拳道:“在下冒犯了,我家主子想見你一面。”
“喔?”不驚微微一笑,四兩撥千斤道,“腿長在他身上,讓他來見便是。”
黑衣男子一愣,暗歎這少年果然傲慢。但他的傲慢,只會對他不利。
“陸公子既然幹刺殺魔王,為何卻連見我家主人都不敢?”
不驚面色不改,心中卻在思索。這人這麼說,恐怕是因為知道自己當日大肆宣揚要刺殺魔王的事被他們的人聽見,是以才知曉他的姓氏。果然有趣,卻不知他的主子是什麼人。
不驚並不介意親自前往,卻不願在口頭上輸給此人,肉肉飛梭的腦袋,笑道:“本公子只有一鷹一‘蟲’,你家主子至少還有你這個幫手,莫非卻是怕了本公子?”
“你,”男子臉色一變,笑道,“好,既然陸公子喜歡吃罰酒,在下只好得罪了。”
語畢,他的掌風立即襲來。
飛梭和小黑默契地同時跳起,飛到一邊。
不驚微微一笑,上前迎敵。
這兩人都沒有發現暗處有人,正是辛烈和牧勉。那日不驚進宮之後,辛烈和牧勉知曉魔王會保護好不驚,所以並未跟著進宮,而是在宮外找了一家離魔宮最近的客棧住下,時刻注意著魔宮的動靜。今日一早見到不驚出宮,他們便一直暗中跟著不驚。
辛烈本待立刻即上前與不驚見面,被牧勉制止,因為他看出不僅恢復了好心情,想必是自己想通。他們的任務便完成了一個,剩下的一個任務便是保護不驚。
此事並非現身的最佳時機,所以牧勉阻止了辛烈。
後來,兩人便一直跟著不驚出城。
“牧勉,劣徒進步不少嘛。”辛烈看得津津有味。
牧勉微微一笑,深感欣慰:“不錯,實戰經驗增加不少。”
“不知這人是個什麼來頭。”
“總之,來者不善。”
不驚絲毫不知暗處有人,因為是第一次與魔界之人交手,三分攻擊、三分試探,四分保留,倒也酣暢淋漓。
這邊二人鬥得如火如荼,身處神界的星月滄瀾也已安排好一切,打算出宮尋不驚。
月夜極力阻止。
“陛下,請三思。”
星夜與月夜站在同一陣線,苦口婆心:“陛下,上次轉移十二殿下預言之子的命格,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在施法後的第七百八十七天到八百八十八天暫時失去法力。如今您身上沒有任何法力護身,就這樣了離開神界太危險了。陛下請三思。”若非月夜提醒,他幾乎要忘了此事,著實失職。
星月滄瀾心知二人打定主意要說服自己,沒有開口的打算,索性等他們把要說的話一次說完。他對楓林招招手,讓他倒了一杯香茗細細品味,穩坐如泰山。
月夜緊接著道:“是啊,陛下。那焦傘提過,遁空珠失落之事如今仍然是一個謎,說不定背後還有其他陰謀。若是被有心人得知陛下如今法力全失,被人鑽了空子,那該如何是好?”
星月滄瀾依舊但笑不語,挑眉看向星夜。
星夜想了想,又道:“至於十二殿下那裡,陛下可派人送信解釋。十二殿下一向明理,一定會立即趕回來的。”
“是啊,陛下。”月夜附和道。
“說完了?”
星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