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的西宛迎親隊正騷動著,依你看,怎麼處置?”李劭看向他。
“喔?依祖宗規矩,異國和親公主可備迎親隊,一個月後論后妃品階賞封歸寧慶禮,八成是尚未拿到慶禮,又得要就地扎守個把月,心浮氣躁了吧。”
“可依本王得知訊息,乃是西宛驍驃大將軍不滿西宛公主只受封為妃,心生不滿,故意滋事擾民。”李弼冷冷看向他。
最好能夠和西宛正面宣戰,好讓他有機會遠征,免得朝中老是有人為了西宛而生亂。
“那就派支戍衛過去告知對方謹言慎行即可,何須讓皇朝第一武將出馬?況且,你身上的傷不是還沒好?”
“國師以為一支五百人一旅的戍衛,能抵擋駐紮十里行宮的一千五百精銳?”李弼沉嗓低啞,儘管身上還發著熱,黑眸仍舊炯亮有神。“況且,本王手上已握有貴妃寫給驍驃大將軍的親筆信,就算本王徹底剷除西宛兵馬,相信西宛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畢竟是貴妃叛亂在先。”
依他的看法,西宛公主進宮,本就是要走這一步棋才對。
“王爺,我的意思是說,為何不化干戈為玉帛?本就無事,何必硬纏殺戮?”上官羿說著,又看向李劭。“皇上,西宛與我朝是兄弟友邦,若因此而結怨,豈不是太得不償失?況且,如此一來貴妃在後宮的地位也會深受影響,茲事體大,請皇上聖裁。”
李劭沉吟了下。“這樣吧,鳳凌王,朕允你帶兩支戍衛出城,但只消口頭警告,別動干戈,朕希望百姓都能無憂無慮地在皇朝生活。”
李弼似笑非笑。“皇上,若對方先行使武呢?難道要臣不得反抗?”
“鳳凌王,你在意氣用事。”
“本王是不是在意氣用事,國師比誰都清楚。”
上官羿皺起濃眉,正要開口,便聽李劭道:“不如這樣吧,若是口頭警告不聽,甚至西宛驍驃大將軍膽敢對鳳凌王不敬……殺無赦!”
“臣,遵旨。”
一勾唇,李弼迅速回到御鳳衙司點將,整裝出發。
等到舒雪尹知道時,早過了半個時辰,她錯愕不已。
“怎麼那麼快?王爺身上的傷才剛縫,而且他還在發燒,怎麼可以突然從整裝出發?”雖說只到城外,但要是發生什麼事,那要怎麼辦?
公孫燕直瞅著她哭紅的眼,想起王爺臨行前沒將她帶在身邊,反倒要她守在舒雪尹身旁,便難掩意外。
“公孫,你可以帶一些藥追上王爺嗎?”舒雪尹問。
她皺起眉。“你叫我什麼?”
“啊……對不起,大人,你可以把一些藥帶去給王爺嗎?我馬上準備,你趕緊追上,要不若是王爺一去數天,沒藥可用,那就糟了。”
公孫燕微挑起眉,不放過她。“王爺把我的事告訴你了?”
“……對不起,是我追問的,可是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沒什麼難以啟齒的,所以──”
深仇大恨被這樣雪淡風輕地帶過,任誰都不會高興,就連一向冷情的公孫燕亦然。“沒什麼大不了?像你這種人怎麼會明白家破人亡是什麼滋味?又怎會知道含冤入獄有多折磨人?更不會知道一個苟活多年,一心復仇的罪臣之女心裡有多苦!”
她的咄咄逼人,教舒雪尹慌了手腳。“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的是,公孫不是罪!王爺叫你公孫,是要你以公孫一姓為榮,畢竟公孫一脈就只剩下你一人了,不是嗎?”
聞言,公孫燕明顯愣了下。
“我是瞧御鳳郎大哥對你極好,不懂你為何不接受他的情意,才追問王爺的,王爺說,他故意把你安插在這個公職上,由著你發揮,不管要報仇什麼的都隨你,只要你想做的,他都會力挺到底。”
就怕她不信,舒雪尹說得又快又急,很怕自己嘴笨,又要結下莫名的誤會。
“原來王爺……是這樣看我的……”公孫燕吶道。她一直以為王爺刻意壓制她,豈料他是在為她鋪路,讓她自己去找尋罪證,一旦找著了,就會立刻為她剷除……
“是這樣啊,王爺本來就是個好人,你瞧,他故意逗我,也真的把我整得很慘,還說要把我送回皇后身邊,但轉了一圈,他還是把我留下了,不是嗎?”她急道,把方才才因為李弼而落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一心只想為他說好話。
公孫燕直瞅著她。“我在五歲那年認識了王爺,王爺那時還未戴上手套,但現在的王爺除了上戰場外,卻是手套不離身,你道,他怎麼了?”
“嘎?”話題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