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不像是犯到應虎頭上會有的懲罰。”四夫人也有同感。
“你們還記得嗎?年初時,妤嬿遭到剛搬來白虎城的簡福安調戲,還揚言要娶妤嬿做他的第三房小妾,嚇得妤嬿大病一場;後來應虎知道了,你們還記得他怎麼處理這件事的嗎?”五夫人故意問著其他六位姐妹。
“應虎不但讓簡家的茶莊生意變得有貨無市,沒人敢上門,還設計簡福安入賭局,搞得簡家傾家蕩產。後來他知道是得罪了我們孟家,才會招來如此橫禍,嚇得他舉家遷移。”六夫人回憶道,這件事當時在白虎城裡海喧騰一時呢。
“沒錯,這才是應虎一貫的行事風格,可他卻輕饒了林大富,莫非箇中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七夫人納悶地問。
“我這個兒子,我清楚得很。他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變得仁慈,若是我沒猜錯,他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大夫人凝眉細思後,說出她的結論來。
“大姐,應虎年紀也不小了,他無意成親,其他四個弟弟似乎也不急,這可不行,我們七個要拖到何時才能抱孫啊!”二夫人想到催促兒子成親,他卻回說大哥尚未成親,做弟弟的不敢僭越,擺明是拿他大哥當擋箭牌來敷衍她。
大夫人想起這件事也是頭痛得很,偏偏大兒子現在是孟家的掌權人,她的話他根本聽不進去。
“不如我們私下物色幾個不錯的姑娘,再製造機會讓兩人見面。”三夫人提議。
“這主意是不錯,就這麼辦吧。”大夫人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那好,我們大家分頭進行吧。”四夫人開心地說。
太好了!總算又有事情讓她們忙了,才不至於讓她們閒得慌。
窗外大雨滂沱,伴隨著冬雷陣陣,打落不少院裡的樹葉。
裴琉璃站在窗下,望著窗外的雨幕,陡地一隻長臂從後伸來,關上窗檑。
“雨勢太大,雨水會濺到房裡來。”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裴琉璃旋身,望進他那雙深沉的冷眸,注意到他一隻大手舉起,似是想碰觸她的臉,最後卻又放下,那眸底的火熱,令她不自在地別開視線。
自她答應嫁給他後,他老是用這種炙熱的眼神看著她,讓她這抹遊魂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裴琉璃逃避的身影飄到他方才埋首專注的四方桌旁,好奇他究竟在忙些什麼。這一看,不覺驚愕得雙目大睜,直瞪著桌上那張畫。
“我在畫我娘子,如何?我娘子是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孟應虎拿起他方才畫好的畫,笑看她慌亂無措的反應。
“你開心就好。”她絕美的臉上浮現羞窘,他這可是在對她挑情?
裴琉璃有些招架不住他這一個月來對她明顯的態度轉變;他是否因為她這抹遊魂不知何時會消失,所以才會趁著四下無人時,與她培養夫妻間的感情?
但這又何必呢?
人鬼殊途,他應該把時間花在能與他攜手到老、為他生兒育女的女子身上才是;可為何在這麼一想,她胸口反倒浮現一股莫名的難受呢?
“琉璃。”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喚。
嚇!裴琉璃驚嚇到,他是什麼時候靠得那麼近的?身形一飄,瞬間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有什麼事嗎?”瞧著他向來冷峻的臉上竟浮現一抹笑意,黑眸如炬,注視她的目光像他即將到手的獵物,偏偏她又無法離他太遠。
“沒什麼,只是喜歡叫你的名字罷了。”孟應虎冷眸含笑,笑看她愈來愈無法在他面前保持冷靜的模樣。
很好!這就是他要的。他可不允許兩人之間只有他對她動心,她卻置身事外,冷眼看著他沉淪。
什麼?!這下子裴琉璃著實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這男人很喜歡叫她的名字,這一個月來,想到就叫,叫得還不夠嗎?
真不懂她的名字有什麼好叫的,瞧他還叫得一臉笑意,讓她愈感無力招架。
“咳!你不是很忙嗎?就算現在外頭下著大雨,你應該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才是。”裴琉璃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急急轉移話題。
“我難得決定清閒一天,在房裡陪著我的娘子不好嗎?”孟應虎冷眸染上笑意,似逗她逗上癮了。
他話一定要說得這麼曖昧嗎?
裴琉璃再次輕咳了幾聲,下意識地身形又飄遠了些。這個男人左一句娘子,右一句娘子,令她著實不知該如何回答。雖然婚事是她親口允諾的,但面對他挑情似的口吻,她還真是應付不來。說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