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得發……發麻。二哥,我……我不行了,我快要冷……冷死了”
姑娘臉色冷青,嘴唇發黑,牙齒科得格格響,渾身都在顫抖。
他不顧男女之嫌,拉起姑娘的衣尾向上掀,倒抽一口涼氣說:“那狗東西是陰神李博,你中了他的冷魂掌。”
姑娘的肩背,徑尺大一片肌膚已變成青黑色,似乎表面有一層灰色的老化表皮。
“二哥,我……我活……活不成了?”姑娘伏在地上顫聲問。
“家鳳,你忍得住痛苦嗎?”他問。
“二哥你……”
“我有性質相去不遠的解藥,但必須用純陽真火替你逼毒。陰神的冷魂掌,世人皆以為是純陰之毒,其實大錯,陰極陽生,勢如游龍,以純陰的內功疏解,反而早促……我可用純陽真火疏解,但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如果你受不了,會引發鉅變,可能毀了部分內臟機能,因此……”
“二哥我……哦……”
“如果你承受不了痛苦,我帶你去找你爹、張口,你先服下解藥。”
姑娘吞下一些藥散,抓住他的手問:“我……我爹能……能逼毒?”
“不知道。”
“那……”
“即使能逼毒,恐怕已經遲了、你將會終生殘廢。我從無情劍口中,知道你爹在蛇岡嶺之北,沿途即使無人攔截,趕到蛇岡嶺也嫌晚了,你最多隻能再拖片刻。”
“二哥,那你……你還等什麼?”
“可是,你如果……”
“二哥,承受痛苦總比死了好,我……我受得了。”姑娘鼓起勇氣說。
“這……你爹不在,我負不起這責任,萬一你……”“沒有萬一。
二哥,救……救我,我……我願死在你手中,也……也不也願殘……殘廢苟活……”
“這……”
“二哥!”姑娘尖叫。
他一咬牙,將姑娘面朝下躺平,在旁盤膝坐下,雙掌徐落接向姑娘腰眼命腎二門,沉聲說:“不要抗拒我的先天真氣,儘量放鬆肌肉。我告訴你忍痛的良方,好好聽著。不要想著你在療傷,心意神貫注在你過去所經歷的一些得意往事上。譬如說,你娘一定很愛你,想想你娘盼望你平安返家的時的快樂情景,想想你娘哺養你的慈愛情懷。你想回家時,你孃的快樂該是如何情景?要不,憶起兒時的往事也是令人快樂的,你便會完全忘卻外界所加給你的痛苦了……”
他的話不僅可以分散姑娘的神意,而且音凋以具有催眠作用。
起初,姑娘痛得渾身抽搐,但不久之後,逐漸鬆弛下來了。
遠遠地,傳來了撥枝的聲浪。
久久,他輕輕扶起身軀已逐漸溫暖的姑娘,柔聲說;“盤膝坐下,運氣行功導氣歸元,我會幫助你的,寒毒已經離體了。”
久久,撥枝聲漸近。
“你是個勇敢的姑娘。”他收回掌說,隨手替姑娘佩上劍:“調養一天半天;你就可以恢復損耗的精力了。”
家鳳轉過身來,秀頰已恢復紅潤,鑽石明眸不轉瞬地凝視著他,眼中有異樣的神采。
“你看什麼?”他惑然問。
“你……你要我想的事,我都沒有想。”姑娘答。
“那……那你想些什麼來分散心神?”
“想那天晚上,我把你當成飛賊的事。”
“你……”
“你還恨我,二哥,你……”
“胡說你……”
姑娘突然投入他懷中,大膽地抱住他的肩頸,耳鬢廝磨,熱淚盈眶田聲低喚:“二哥,求求你,不要恨我,我知道我錯了,我是本不懂事的:寵壞了的任性野丫頭。今後,你好好教導我好嗎?不然,我真的要恨你一輩子,我……”
“你在胡思亂想。”他含笑拍拍姑娘的肩背:“如果我恨你,怎會急急忙忙地趕來接應你?”
“二哥,我……我好高興啊……”姑娘興奮地叫。
“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你……”
“有幾十個高手,正從面南向東北搜,左翼最外側的人,使此已是不遠。”
“姑娘一驚,鬆開擁抱側耳傾聽。
“撥竹聲在我們的左前方約三四十步。”他說。
“我們怎辦?”
“他們搜不到此地,不必理會。等你恢復精力,再找他們算帳,目前當務之急,是趕快與你爹會合。你爹派你們四出誘敵離巢,有點失策